等花子真、王伯昭、關衝和因身體笨重被安排在最後登城的沈仲、馬錚幾個人登上城頭時,負責蓬萊西門夜守的十個金兵,竟然全被劉醒無聲之間割喉殺死。
眼見此情形,連從前也沒少殺過金兵的關衝、馬錚等人都不禁為之乍舌,心中暗想:難怪沈家哥哥如此信服這新主上,此等手段,怕是一夜殺光城上金狗、放些反金大軍進城都絕對不會輕易讓金狗發覺吧......
想歸想,不再是潛行狙殺時一直潛伏身子。
劉醒站直了身子,看著所有人登城完畢後,輕聲對花子真等人微笑著說道:“沈仲、關衝,你們幾位兄弟將這些金狗的屍體吊上竹籃、順到城下去交給沈兄弟他們處理。花家小哥,你們幾個,跟我去解決掉甬道下方另外那十個金狗......”
隻是點了點頭,幾人聞言無聲作答後,轉身快速地按照劉醒的指令行動起來。
當沈仲、關衝等人將那十個金兵屍體用大竹籃放帶城下,沈洋帶著留守城外的十五個兄弟快速將屍體運到半裏外海邊、扔到大海裏時。
關衝等人還欲彎腰伏身順著甬道去與劉醒彙合,卻隻見花子真大搖大擺晃著手上的短刀迎著他們走向城上來。
與關衝等人迎麵彙合,花子真放下手上的刀後,輕聲對他們說道:“主上神人也!二十個金狗,隻在須臾間便有一半給他一個人按在牆邊無聲地割開了喉嚨。我等兄弟趕上去時,又做了收屍地勾當!”
嘖嘖稱奇中,當關衝等人走下城牆重新見到劉醒時。隻見劉醒夜行衣的右手袖上,隱隱地在月光照耀下反出了一絲光滑。
也不在意許多,劉醒隨手甩了甩那隻袖子,對著花子真、關衝等人憨笑一下,輕聲咒罵道:“他娘地,金狗的血還真多,搞了我一袖子都是狗血......”
看他那神情、見他這表現,所有聚集到一起來的人心中一陣駭然。這是個人什麼啊?金狗再不是東西,也畢竟是一條條人命。這位新主上,竟然殺了人家之後還如此從容、如此淡然處之......
指揮著登城入內的二十五個兄弟,迅速將被殺死在城梯甬道口的二十名金兵、在睡夢中被割斷喉嚨去見薩滿的另外三十名金兵全部拖著扔到了一個大馬廄裏。
穿街過巷、潛進疾行。終於,劉醒藏身一處樹叢中後,遙遙看到了兩盞燈籠照耀下的一處高大門楣。
轉身拉過前一日隨沈洋一起來過城裏的花子真,劉醒輕聲詢道:“是這家嘛?”
輕輕點頭,花子真答道:“是的,正是此宅。”
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劉醒猛地從樹叢中躥起身、三個雀躍後身至至少一人多高院牆邊。再是一個縱躍,一手抓住了院牆頂端小鬥簷、一記翻身後整個人平穩地站到了院牆頂上。
俯身對院內情形觀望一下,劉醒回首對著花子真等人藏身處做了一個召喚的手勢。二十四道黑影,閃電一般從樹叢中飛出,不消片刻便隻聞院中一陣犬吠與人的嘶喊和慘叫聲......
一個時辰後,沈洋在兩艘船並行一處後,跳到了劉醒所在的小船上。
一鑽進船篷,見到劉醒,沈洋立即苦笑著說道:“主上,真沒想到這個蒲察也真會在家中藏著這麼多的珠寶和金銀!嘖嘖,早知道有這麼多,我多帶來幾艘船,也不至於要在您引眾兄弟回行時,散出那麼多給那些百姓了。”
聞言擦拭著手上的匕首,劉醒抬頭看了他一眼。
回手將匕首塞入後腰的鞘內,劉醒望著沈洋說道:“欲成大事,先取民心。今夜之事,足以震撼登州方圓數百裏的所有金狗富戶與官僚。而如你所言,蒲察也真之兄是這登州防禦使、其族皆為金狗大將或重臣。殺他一人,震懾金狗數萬也不為過。
而我等欲舉大事,無百姓支持,絕難成大業。即便今夜你帶來幾十艘大船,能將蒲察也真全部家中財物卷帶離去,我也不會悉數帶走。軍師你聰慧亦非凡人,信已知我本意何在了吧?”
散財收買人心!沈洋聽完劉醒的話,立即明白了劉醒真實的用意。
曆來欲成大事著,無不先搞風搞雨、弄出一大堆事情來造勢。爾後在得到民眾信任和支持後,才會揭大旗、興風作浪、造就一番事業出來。
對於這樣一個與原本身在時代環境、人文等種種情況截然不同的時代,劉醒原本製定計劃的時候隻是想著殺完人、搶完財物然後悉數帶走,尋機製造兵器然後拉起大旗造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