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間諜進入卡瓦洛日境內,這對於專案組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李瘸子隻需甕中捉鱉,便可知道鷹眼的下落。可是十名外國人現在隻剩下一個,要是不能順利抓到白石,那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隻有將白石抓到,所有的秘密才能被揭開。
我問李瘸子,這些人去色達五明佛學院是何意?
李瘸子分析道,除了他們自己,說都不知道他們去色達的目的,誰都不知道他們去卡瓦洛日的目的。但是我覺得,這幫人去佛學院,肯定也衝著那六世達賴的阿姐鼓去的。隻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內江的農民比他們早了一步,所以才沒得逞。
李瘸子這麼一說,我覺得有點道理。但是又有些想不明白,如果那些人真是衝著阿姐鼓而去,他們為何不直接去成都尋找鼓的下落,而是單獨進入危機四伏的卡瓦洛日,難道他們知道我們也會去卡瓦洛日?他們為何要冒險進入卡瓦洛日,難道在神山之下真的有傳說中的秘密軍事基地?而那麵阿姐鼓,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我還有一個疑問,王貴勇在賣鼓當晚便離奇死亡,沒隔多久,李冉冉又失蹤了,馬教授也死了,如果說這些怪事真與那麵阿姐鼓有關,那我們肯定早就被他們所監控了。他們為何不直接動手搶鼓,為何不直接幹掉我們,為何要做那麼多脫了褲子打屁的蠢事?我突然想起我們在二郎山上刹車失靈的事。難道那個鷹眼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想到這,我的心頭一陣發毛。我走到帳篷外,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李瘸子一口氣講了那麼多,聽得我有些喘不過起來。在那一瞬間,我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什麼又是虛幻的。我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李瘸子和益西娜姆都變成一陣煙霧,慢慢飛走了。隻是李瘸子的那句老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你看不到的不一定就是不存在的。一輪圓月掛在空中,黑夜下的卡瓦洛日神山,卻是滿山通亮。
次日拂曉,我們三個便動身尋找二刀的下落。在一個小山坡邊,我們看到了許多分布不均的足跡,通過測量計算,我發現在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足跡中,有幾枚二刀的足跡,而其他的足跡都屬於野人。現場遺留下的野人足跡成趟狀,通過對野人足跡的朝向、著力部位、變形旋轉方向的分析,我在腦海中重建了當時二刀被搶的現場,我初步推測,那野人是朝北邊跑去了。
看到我分析得頭頭是道,李瘸子笑著說,雲峰,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原來你也懂偵查學。現場勘查是偵查學中最重要的一個部分,也是獲取偵查線索的重要途徑。而要說到犯罪現場重建,就不得不提那位在大洋彼岸的李昌鈺博士。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對犯罪現場重建提倡和宣講的最多,而且在許多著名案件的現場分析中,他都在使用這一方法,憑借這個方法他偵破了許多大案,也洗清了不少的冤屈。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說,現場所遺留下的野人足跡朝北方沿開,我們隻要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二刀。從對現場土質地麵上遺留下的立體足跡及承受客體的質地上來看,這些野人個子高,身體龐大,行走的速度應該並不快,咱們還是廢話少說,快點去找二刀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