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就是不信邪,他找來三台大型挖掘機和二十多個戰士挖了整整一天,隧道口終於顯眼在人們的麵前。高飛背著槍,拿著手電一個人走近了隧道裏。進洞沒多久,高飛突然又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男人的哭聲。
高飛提起槍,大吼一聲,是誰。可是洞內除了哭聲,沒有任何人回答。高飛的身體開始變得顫抖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高飛又吼道,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他們的是個男人就給老子出來。
高飛壯著膽子繼續往隧道裏頭走。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高飛見此,立即上膛瞄準,隨時準備扣動扳機射擊。可是等了半響,前方那個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個時候高飛才仔細端詳起黑暗中的那個人。這個人穿著老式迷彩服,滿頭的白發已經長到了腰間,長長的指甲根本就不像個人。
高飛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胸前的那枚毛主席像章,這枚像章他太熟悉不過了,老王還是小王的時候,不管走到哪,胸前走是別著這樣一枚毛主席像章。高飛一步步向那個白發人靠近,等到離他還是五米的時候,高飛喊道,班長?老王?
那個白發人聽到這,突然抬起了頭。高飛一看,那不是就是老王嗎?!高飛幾步走到那人跟前,直到這時,他才完全看清了那人的臉。高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說,老王,你怎麼成這樣了?你還活著嗎?我是高飛,高老莊啊!我來了,我來找你了,我要帶你回家,我要帶你去喝酒,老王,我來了,真的是我來了。
老王沒有死,他被困在隧道裏,原以為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可是這一等,就是二十年。這二十年,老王喝山中的泉水,吃洞中的蛇肉和老鼠肉。他沒有死,他一直在等待。可是當高飛背著老王走出隧道時,高原的陽光照在老王的身上,他在一瞬間就雙眼失明了。沒等上幾分鍾,老王就死了。
後來,武警交通部隊在石渠縣為老王修建了一座刻有一生等待,隻為忠誠八個大字的石碑。
二刀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幾個緩慢的在洞中前行。我正在想老王的故事,二刀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腳。我回過頭,看到二刀滿臉通紅,汗水像下雨一樣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二刀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幾個慢點爬。這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磕得膝蓋疼,我也感到一陣呼吸困難,就讓中田和百惠停下來,先休息一陣再走。
中田說,前麵就是大洞了,我們再堅持一會就不用受這罪了。這山洞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會是墓穴嗎?但是我看書上說,藏族人一般是不會土葬的。
土葬和火葬是藏族人最不喜歡的喪葬方式,他們在死後大多都采用水葬和天葬。可是這山洞裏一股死人味,說裏麵沒死人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我說,在藏區,隻有罪孽深重的人會被土葬或火葬,要是這洞裏真有死人,那就肯定是一群罪人。生前罪孽深重的人,死後餘孽也斷不了,這種死人最容易發生屍變。
二刀說,雲峰你小子就不要嚇唬我們幾個了行不,人嚇人真是嚇死人,你講點好聽的話行不,你看我都累成這樣了,給爺講幾個葷段子吧,讓我們幾個放鬆放鬆。
講葷段子是李瘸子的強項,他一喝酒,話就多。我說,這山洞我們還沒有摸清楚,還是留意點好,葷段子這些事等以後出去讓李瘸子給你講,他的肚子裏啥都有,葷素啥都有,你想聽什麼就有什麼,可是這李瘸子不知現在是死是活,更不知還能不能見到這個老頭子。
我正說著,我們三人手中的蠟燭突然熄了。這蠟燭一滅,一股陰氣頓時迎麵逼來。該不會是遇到鬼了吧,雲峰,你他媽的真是個烏鴉嘴,二刀的話還沒說完,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百惠就一把握緊了我的手。
我心想這洞中山風陣陣,應該不會是遇到了有害氣體。可是中田掏出火機,卻怎麼也點不燃那三根蠟燭。就算點燃了,要不到幾秒鍾又會莫名其妙的熄滅掉。我心中一怔,隱隱感到在我們不遠處有雙眼睛正望著我們。這山洞越來越不對勁,但此時的我們幾個真是進退維穀,隻得硬著頭皮在黑暗的山洞裏繼續往前爬。
好在沒爬多久,我們就爬出了那狹窄的小洞。山洞的這頭,突然擴大了許多。建造者當年這樣修建此洞究竟為何意?為何兩頭大,中間小。我突然想起了藏家在修建房屋時,為了防止行屍進屋,就故意將房門修建得很矮。這山洞出口和盡頭都是大口,而中間卻為小口,難不成也是為了防止洞中的行屍出門行凶。我越想越怕,這黑壓壓的山洞裏頭,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身體長時間的卷縮,讓我的腰和脖子疼得不行。我站在原地活動了下筋骨,正準備繼續往洞裏走,二刀突然大叫一聲,雲峰,你的背上有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