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裏頭一片漆黑,顯得如此的陰深恐怖。可是眼看身後的狼群就要追了上來,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硬著頭皮就往洞裏走。洞內伸手不見五指,好在二刀身上的三支蠟燭派上了用場,雖然光不亮,但周圍五米內還是能夠看得清楚。
我們壯著膽子在這山洞裏走了有半個小時,狼嚎的聲音也越來越遠,由此我斷定那群狼沒有再跟上來。想到這,我才鬆了口氣,要是真和那群狼麵對麵交鋒,我們哪是它們的對手。拿起手中的蠟燭,發現這個山洞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整體走向呈東南方,開口大,越往裏走就越矮。腳下都是拇指大小的小石子,山洞兩側畫著犛牛山羊太陽的圖案。從圖案的顏色來看,這些圖畫至少有上百年的曆史。
這個時候,關於是否再繼續往洞裏走的問題在我們幾個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分歧。我們四個的意見大致分成兩派,一派要走,一派要留。
我和百惠的意見相同,都是想快點離開這個陰深的山洞,這洞實在太大,裏麵錯綜複雜,稍不注意就會迷路,怕是一旦走到洞的深處,就很難再找到出口。要是又遇到雙頭蛇、黑蜘蛛這樣怪物,那我們幾個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二刀和中田想繼續往洞裏走,他們說洞口的狼群估計一時半會不會離開,而且雪狼這東西機靈得很,再加上食人族的人也追了上來,出去估計凶多吉少。再說了,這洞裏四周都是精美的古藏文化圖案,說不準洞裏麵還存著其他價值連城的寶貝。
我倒是明白二刀的心思,他來川藏本來就一心想著發財,一心想著寶貝,這是盜墓者的通病。但中田這個自稱大學教授的男人,我卻覺得有些神秘。才認識他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這個日本人有些奇怪。但至於哪不對,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始終懷疑他來卡瓦洛日的真實目的。他來中國的真是為了旅遊?我看不像。包括身旁的百惠,我也覺得有些不對。一個日本女大學生居然可以熟練的使用槍支,她對藏文化了如指掌,普通話又說得流利非凡。中田和百惠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疑惑。他們就像川藏一樣神秘,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聽了二刀的話,我覺得也有幾番道理。既然來了,就硬著頭皮走下去吧,這洞外地形我們又不熟悉,要是真遇上食人族和狼群,我們就完蛋了。這山洞雖然詭異無比,越往裏走,就越覺得心裏發毛,但我卻對這個山洞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感。在這半山腰上怎麼會有山洞?這山洞裏麵究竟會有些什麼?這些問題都需要我們自己去尋找答案。
這山洞傾斜向下,似乎通向山底。越往洞裏走,空氣就越渾濁。四周都是讓人作惡的屍臭,我擔心洞中有死人,就讓領頭的中田放緩了腳步,盡量先看清前麵的路再走,以免被突如其來的東西所嚇倒。但這洞內的空氣實在太難聞,那逼人的屍臭讓我快要窒息。好在洞邊有條暗河,雖然水流不大,但總能帶來些新鮮的空氣,不然我真擔心我們幾個會被洞內的有害氣體給憋死。
山洞裏死一樣的安靜,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幾乎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二刀體能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這山洞裏含氧太低,他喘著粗氣,衝著我擺了擺手。我知道二刀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就招呼中田和百惠原地休息。
中田犯了煙癮,身上的東西都沒食人族給收走了,他心頭就像無數隻貓爪在抓一樣難受。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說起話來喘個不停。中田說,這山洞越往裏麵走,洞就越矮,我估計我們再走不了一會,都要用爬了。
我說,洞低倒是無所謂,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洞裏麵會有一些有害氣體,這山洞裏肯定有死人,你聞聞這腥臭味就知道了。要是我們真缺氧了,就趕快退回來。我感覺這洞裏陰氣重的很,估計裏麵的死人還不少。
二刀這個時候已經緩過了氣,他雙眼放著光,對我們說,陰氣越多,死人就越多;死人越多,裏麵的寶貝肯定也少不了。我們這一趟,看來真是走對了。
我們幾個說得正起勁,我突然覺得腿上一陣奇癢。我用蠟燭一照,看到腿上有幾隻紅色的螞蟻在爬。可是我剛將那幾隻螞蟻拍死,又突然感覺到背上一陣奇癢。我將一隻手伸到衣服裏麵,在背上又捉到了幾天紅螞蟻,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將它們就地正法。我一巴掌將背上的那幾條紅螞蟻給拍死,手掌上卻留下了道道鮮血。
我正在琢磨這螞蟻,二刀和中田也開始說身上癢,沒過一會,百惠也嚷著說背上癢。二刀色咪咪的走到百惠跟前,問道,百惠小姐,需要我為您效勞嗎?
我這才發覺事情不妙,那紅螞蟻個頭雖小,但隻要它們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又紅又大的腫塊,這紅螞蟻體內肯定有毒。我拿起蠟燭往地上一照,頓時就被驚得差點叫了出來:我們四周的地上盡是一片黑壓壓的紅螞蟻,看得人頭皮發麻。這些螞蟻正迅速的向我們聚攏靠近,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我們的周圍。
我們幾個嚇得連忙起身,想跳出這塊被無數隻紅螞蟻包圍的土地,可是二刀用蠟燭向周圍一照,我們就徹底絕望了:山洞的地上、兩壁,山頂處處都是那紅螞蟻的身影。我們幾個早已被它們死死包圍,看來是大難臨頭了。
這紅螞蟻看得我心頭壓抑難忍,它們的個頭和外麵普通的黑螞蟻沒有什麼區別,隻是腦袋上的肉爪子出奇的大。要是數量不多,我們也不會將這些小東西放在眼中。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洞內的紅螞蟻實在是太多,我們根本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