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清風的躲閃迷離。
第一次我們三個人麵對麵被清風拒絕委屈絕望。
第一次在泳池捧著我的臉坦白她喜歡清風的蒼涼無奈。
第一次我扇她一巴掌後的冷漠淡定……
在我腦海裏不停轉換頻道,喝的越多越影像清晰。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這一杯是敬給陪我過山車的素素,這一杯是敬給保護我的素素,這一杯是敬給飽受暗戀之苦的素素,這一杯是敬給被失戀摧殘的素素,這一杯是為情陷害我的素素,這一杯是敬給失去閨蜜的素素。我為她惋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
灌到最後我的聽覺都出現了問題,我的世界裏安靜極了。如果剛才不是遇見這個叫魏清風的男人,我想我可以假裝這個年終會我很快樂。
我的潛意識裏還在播放電影的花絮,關於我和素素以及這個叫清風的男人,假設著故事發展的n個版本。
綜上所述,酒不是一個好東西,而我是一個沒有出息的人。我不停的回首,一個曾經陪在我身邊走過最初艱難北漂的那個男人。
此時我的行動已經不聽大腦指揮了,隻想睡覺,僅存的一點意識是不能睡在這裏。
有人扶著我往餐廳外走。雙腿軟綿綿的,我聽見有個男聲一直在問我:喝多少啊?為什麼喝這麼多?喝這麼多難受不?然後上了一輛車,在車的後排座椅上我沉沉的睡去。
剩下的都是記憶盲區,大腦記憶神經係統故障了。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是在自己的床上,窗簾是敞開的,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照在房間裏,我看見光線裏有細細的灰塵在歡樂的跳舞。
拍拍昏昏沉沉的頭,從被子裏爬起來。我居然穿的是我的真絲睡衣,睡衣裏麵啥都沒有。腰帶處卻打了整齊的蝴蝶結。這……比較蹊蹺,我仔細觀察這不是我的係帶風格啊,我的床上隻有一隻陪著我的大耳朵熊,是我在網上淘來暖被窩的。床底下,衣櫃裏,都沒人。到底是誰?
我馬上致電肖雅,企圖把我丟失的記憶通過第三方人證拚湊起來。
“鴨鴨,起床沒?“
“老大,困死了。你走後我們唱歌去了,淩晨4點多才回啊。”
“那麼是誰送我的?”
“設計部小恩呐,姐,我給你八卦一下,他一直暗戀你,好不容易有個表現機會就自告奮勇要送你回家。”
“把他電話給我。快,馬上立刻!”
“明天上班再說吧,讓我再睡一會。這麼點小事,還用謝嗎?你也太客氣了。”
我哭笑不得的說:“如果有個男的大半夜的幫你換了睡衣,你還打算客氣嗎?”
“噢,你搞錯了,我們在飯店的大廳碰見你男朋友魏清風了,他把你接走了,小恩跟我們一起在ktv唱歌啊,至於你們……剩下的事兒我們就一無所知了。”
猶如醍醐灌頂。
我又撥了電話給魏清風。
“你好。”職業性的問候,語氣聽不出任何表情。
“我是黎曉,你昨天怎麼會在俏江南?”
“我請客戶吃飯,剛好碰上了。”
“你送我回家的?”
“嗯。”
“你還……順便幫我換了睡衣?”
“嗬嗬,是啊。”他回答的相當輕鬆,就像說不值得一提,不要謝啦。
“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默認分手了。那你有沒有占我便宜?”
“這種情形下,要是占,也是你占我便宜,我沒找你索賠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
“那到底是占了沒有?”
“你一大早這麼亢奮,是希望我占還是希望我占啊,其實吧我昨天也有點喝高了,我仔細回憶一下。”
“滾!”很抓狂。
我怎麼覺得我們不做情侶的時候反而更輕鬆,更能和諧相處呢。這是什麼原理?
我們都沒有提素素,沒有再追問那次酒吧的照片由來,沒有親口說分手,也沒有說繼續,可是生活還要繼續。
假如我從沒遇見你,假如我從沒愛上你,假如我一開始沒認真,也許我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外表樂觀內心蒼涼的自己。
不要問我到底對這個人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自己也理不出頭緒。一切交給時間吧。
年終會以後,財務盤點了賬目,很不樂觀,公司決定裁員,我們部門18個人,按照老徐的秘密指令隻留10個。接近一半。
年底了,離家遠的員工都請假回去了,隻留幾個業務員在做收尾工作。辦公室格外空曠。
老餘夾著煙,來回踱步,皺著眉頭,半響說:“黎曉,你說說吧。”
我把本年度業績表遞給他手上:“我想先聽聽餘總的意見。”
以下,是他的意見。
萌萌太瘦,病怏怏的看著疑似有乙肝,不要了。
段銳鼻梁上長顆大痣,相書上說不吉利。
李二琴屬相跟我不合,也算了。
還有馬娟,聲音太粗,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