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月側首便看到了;頭上紮著兩朵銀花兒的公孫琳。申下腰來揉了揉臉蛋兒上的嘟肉,打笑道:“琳兒近來可是偷吃不少糕點?所以幾日不見,表姐便看不出你的摸樣了。”
“才沒有!”公孫琳反駁道,“那些都是二哥輸給琳兒的,琳兒才不偷吃!”
“輸給琳兒的?”齊昭月對著公孫琳,一副明顯不信的摸樣,笑道:“琳兒的二哥那麼大個人,能輸給琳兒什麼?”
“琳兒說表姐是歡喜江哥哥的,可二哥就是不信!”這話一出,齊昭月的笑頓住了,整個大廳的人都愣了。
隻有公孫正成將公孫琳拉至一旁,對著齊昭月賠禮道:“舍妹年幼,言語不曾多想,還望公主不予計較。”
“不礙事。”齊昭月反應過來,才道:“昭月與江…公子,本就是禦賜的婚。琳兒這麼說,也是情理之中。”
還以為齊昭月,會以玩笑話說罷的公孫正成愣住了,隨即才道:“公主海量。”
之後,齊昭月在太尉府噓寒問暖、遊玩觀賞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是到了時候,準備回宮。
而此時太尉府的廂房裏,久久等不來動靜的杜蓉在門口張望著,兒子如今被大理寺收押,明明隻是公孫家一句話就可以放出來的事兒,可孟心然怎麼就是遲遲每個回音兒?
好不容易拉扯過一個匆忙而過的丫環,杜蓉怒道:“來者是客,且不說我是太尉府嫡室一係!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丫環,卻都是陽奉陰違,個個找懶兒偷。如今想用得著你們,還都一個個走的快!”
“奴婢不敢。”被逮著的丫環也不知道杜蓉所怒何事,隻得守禮道:“主子有事兒盡管吩咐。”
“你去老夫人那屋瞅瞅,看看弟妹快回來了沒有。若是沒有,便機靈些,打探打探裏麵說道些什麼。”杜蓉想了想,道出了穩定的法子。
“這……”丫環為難道:“主子,公主突然到了府上,所以府裏的丫環,都趕著前廳張望去了。老夫人和夫人,甚至連公子小姐,也都在廳堂上會客。奴婢卑賤,怕是不好上前。”
好你個孟心然!杜蓉在一旁碎碎念道;我一早上便在你門口候著,好說歹說的給你說盡了好話!你倒是好,公主來了,竟也不派個丫環跟我通聲氣兒!
“如今公主可是還是在大堂?”杜蓉想起自己兒子,心中暗想著公主頗受皇上寵愛,她若是可以跟公主求求情,那哥兒豈不是有救了?
“這……”丫環看著杜蓉一臉期待的摸樣,猶豫了。
“這什麼這!”杜蓉拉著丫環走向前去,“你家主子難道沒訓過你,說話的時候利落些?”
“公主這時候,怕是出府了。”丫環被杜蓉一把抓的哆嗦道。
“什麼?!”杜蓉聽罷,焦急的甩開丫環的手,急匆匆的跑向大堂!待急喘籲籲過後,望著似是人去樓空的景象,瞬間跌撞的跑到老夫人麵前跪下,“老夫人!!”
“老夫人您發發話吧!通史他可是公孫家的子孫啊!他是夫君唯一誕衍的男丁,老夫人讓哥哥在朝堂上替通史說說話吧!!”杜蓉楚楚可憐的望著老夫人,可這梨花帶雨的摸樣,仰著卻並不怎麼管用。
“弟妹?弟妹!”杜蓉看著冷下臉來的老夫人,喚著一旁的公孫夫人,“弟妹,你幫著說說話啊!”
“三嫂。”公孫夫人見杜蓉憔悴的摸樣,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這做娘總是心疼兒。“地上涼,三嫂還是先起身吧。”
“方才!”杜蓉見兩人都沒有動容的鬆口,抓著救命稻草般,“方才公主來府,姐姐提過這事兒嗎?公主位高榮貴,又頗受皇後娘娘和皇上的喜歡,隻要她幫著求情,哥兒就有救了!不是嗎?”
“杜蓉。”老夫人終是開了口,輕歎了口氣,“你不是個不知理兒的,朝堂上什麼規矩,不是女子能摻和的。公主這次來,再一次慰問。事態如何,已經很明確了。”
“不!”杜蓉不接受的怨道,“想當初,若不是老夫人您給哥兒改名通史。他在任職的時候,皇上怎麼會覺得這名兒襯地兒,讓哥兒去錄冊房守職啊!老夫人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老夫人一口氣瞬間沒提上來,公孫夫人見此扶著母親順氣,老夫人才吼道:“簡直荒唐!”
“想當初,若不是老三上門要給通史求個職位。現今太尉府能如此如履薄冰麼?!”老夫人怒了,“當初聖上還好是將那逆子放在錄冊房!若是長秋宮金鑾殿,這逆子可還要謀反?!”
“你如何說,都是你公孫家的對!都是我家哥兒的錯!!”杜蓉滿眼通紅的望著老夫人,趁著府中人寬慰老夫人,提起裙擺就向著府外跑去。
而侍衛宮人都在馬車後方待命,準備回宮。杜蓉卻借此機會,衝出府。抓著齊昭月正要上馬車的身子,就是一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