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不愛?”笑,未曾從她的臉上消失。
“不愛!”
“不愛?”甩開他的手,何芳子輕笑著向後退著,“燕子,這是第二次,我輸給你,你說你鬥不過我,但是我輸的徹底,輸得幹淨,你要我愛,我就得愛,你要我恨,我就要跟著你恨?為何你從不給我選擇的餘地?”
心碎,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叮當亂響,在他聽來,該是分外好聽吧。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摒棄溫柔,他的眼中隻有冷漠,心中隻有恨,既然選擇了恨,他就該不再對她溫柔,而不對她溫柔,他的生命中,便將再沒有溫柔。
望著他,她不知自己該有何反應,她瘋了嗎?為何看著他,聽他說他不要她,不再愛她,她卻是在笑?
可是不笑,她又該在臉上擺上怎樣的神情?
哭?她該哭麼?
“小姐……”遠遠聽到兩人對話,鳳釵實在不忍,跑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女人。
茫然的看向小跑過來的女人,何芳子開口詢問,“鳳釵,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緊咬下唇,最終還是去懇求出聲,“鳳釵,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我……”
“皇子……”
“皇子?”孟玄燕自嘲的笑,“國都滅了,何來皇子?這裏有些銀兩,帶你們家小姐走,最好離開這裏!”
打落男人遞過來的銀票,何芳子大吼,“我不要!你想趕我走?我不要走!”
“你留下來又有什麼用?你是個官家小姐,能幹什麼?”
“我可以……”一時語塞,何芳子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幹什麼。
“可以什麼?”輕蔑的笑,孟玄燕盡量表現得無情,想趕她走,他隻能無情。
“我可以……”或許,她真的是個廢物,留下來,一點用都沒有。
緊咬牙關,孟玄燕決定說出他最不想說的話,“或許,你可以向我娘一樣做個舞娘,陪客,那樣的話,你或許還能有點用處。”
說這話時,他沒看她,因為不敢。
“這是你的真心話?”盯著他,她難以置信。
“有區別嗎?”他反問。
“是啊,沒區別,我的燕子,即使是不是真心,也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男人……我走就是了。”
她,該任命了吧。
“芳兒……”轉身望向當空烈日,孟玄燕依舊冷如寒冰。“如今我已不是皇子,而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凡人,我有我該做的事,該走的路,而你亦有你該做的事,該走的路,從此各走各的,相見陌路,你的事我管不著,也沒資格管。落難的皇子,該有他必須有的覺悟,兒女情長,不該再是我生存的中心,你隻是我前半生的依托,我的後半生,既然選擇了恨,便失去了愛人的權力,你要好自為之。”
撿起地上的碎銀,何芳子笑的柔和,“燕子,你讓我走,我可以走,你活在仇恨當中,我也如此,我恨你的恨,永遠都會恨!”
離開,這是她現在能為她做的,但這不會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她相信,自己還是會有用處的,至少她有一張魅惑男人的臉。
三年後,四川萬縣出現了一家名為梅軒的花坊,以姑娘多才多藝吸引各地文人雅士,官僚皇族,梅軒最負盛名的,便是那北宋第一舞娘——何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