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閣主顯然沒預料到樸成正的態度會轉變得如此之快,他相信,樸成正肯定清楚花滿樓背後站著的是什麼人,那個人,對於閣主來說,是神,所以,閣主也理所應當的認為那個人在朝鮮文武眼中也應該是神!
“哼,我花滿樓替誰做事,本閣主不相信大將軍不清楚,難不成,那個人也沒資格接受大將軍的回答麼?”
閣主的聲音中充斥著一種怒氣,似乎隨時都準備出手,而樸成正身邊的護衛也緩緩抽出了刀,警戒著。
一聽閣主說花滿樓後麵那個人,樸成正像是一下子忍俊不禁,直接笑道;
“別跟本將軍雲裏霧裏的把戲了,就算是世子殿下現在站在我麵前,他也得恭敬地叫本將軍一聲表兄!就算是當今王上召見我,也會立刻給本將軍看座;三年前,若不是我們這幾家門閥的迎合聲援,當今陛下能坐穩這個如今的位置麼?要直達,光海君如今還活著呢。
而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作什麼狗屁閣主了?你不過是世子殿下養的一條狗而已。”
閣主的胸口一陣起伏,顯然,他已經陷入極為憤怒的狀態了。
“你呢,從哪兒來你就回哪兒去,世子殿下要和女真人怎麼眉來眼去,我樸成正可以當作沒看見,你們私下裏搞什麼小動作,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別給本將軍在這裏蹬鼻子上臉,信不信隻要本將軍一封書信遞交上去,你看看,你家的世子殿下是敢責問本將軍還是直接打算殺了你這條狗給本將軍賠罪!”
“樸成正,今天你所說的話,給我記著,日後,我會讓你全部還回來的!”閣主撂下這句話,腳尖點地,身子騰空躍上了房頂,之後順著房屋一路小跑,不見了蹤影,他真怕自己再多在這裏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拔劍刺向麵前這個敢於褻瀆世子的家夥。
周圍的護衛準備去追,卻被樸成正抬手製止,沉聲道:
“追一條狗,有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我那個表兄弟整天在鼓搗點兒什麼玩意兒,真以為弄出一個畫滿樓招攬點江湖之中的烏合之眾就可以成氣候了?他要是真有本事,就給咱朝鮮練出個十萬大軍出來,嗬嗬。”
……
幾十個腳夫,七八輛牛車的貨物,還有一些腳夫將貨物挑在扁擔上扛著走,隊伍規模其實並不算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路上各個朝鮮關卡其實預先都做好了打點,並未受到過多的盤查和刁難,這支隊伍幾乎是暢通無阻.
不得不說,即使錦衣衛並未過多重視朝鮮這塊地方,但是在這裏活動的這些個錦衣衛暗樁已經靠著自己僅有的一點點“本錢”,在朝鮮這塊地方經營的頗有聲色了.
由此可見,這些個人即使如今在錦衣衛內連百戶官甚至連總旗官都不是,但是個人能力還是很不錯的,盧駱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等到自己回京後,給他們這些人升個總旗或者百戶官兒是肯定的,並且自己也會促使錦衣衛係統向朝鮮傾注更多的力量,原先的化外蠻夷、彈丸之地,已經是大明不可也不敢再輕易舍棄的藩國了,若是朝鮮再倒戈向女真,那麼對於大明朝野來說,無疑是一場極為驚人的震動,大明作為天朝上國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將被八旗鐵騎給踐踏碾壓。
過了平安道之後,隊伍進入了朝鮮黃海道,又行進了數日之後,京畿道就已經就在眼前了,因為這並非是快馬加鞭地趕路,作為一支商隊來說,他的行進速度如果太快難免會引起朝鮮方麵的懷疑,盧駱這一點耐心還是有的;
好在一路上風景其實還不錯,倒也不至於讓路程太過枯燥,而且盧駱也因此得以將身上的傷將養過來,宿乘風以極為珍貴的人參精以及那種極為老練驚人的手法替盧駱拔箭基本上是將傷勢直接治愈了九成九,不過一些人體的元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回複過來的,傷勢好得再快,人依舊會虛弱那麼一陣子。
今日清早,休息了一夜的商隊準備繼續上路了,熊大威估摸著今日正午前就可以進入京畿道地域,到時候朝鮮王京就是指日可待了,可是,就在此時,一票朝鮮騎兵忽然自商隊前方出現,卷起了一串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