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好哦,可以去京城了,可以見到皇帝哦……”
此時,宿老一邊看著在自己身邊歡欣鼓舞的稚童,一邊用一種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有頭發好啊,有頭發好啊,不要辮子啊,不要辮子啊。”
……
騎在馬上自然是顛簸,盧駱的傷口雖說被宿老以極為巧妙神奇的方式給處理了,箭矢也被拔下,但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畢竟之前流血流了這麼多,對於身體的精氣神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因此盧駱騎在馬背上顯得有些萎靡。
“公子,等到了義州,子夜給您燉點補品補一補身體。”子夜在盧駱身旁很是關切地說道。
盧駱揮了揮手,道:“你認為咱們還能進義州?”
“這……”
見子夜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盧駱也就微微搖頭,不再言語,子夜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有資格去刨根問底的,隻能低下頭繼續趕路。
很快的,盧駱等人遇到了來接應的哨騎,在哨騎的帶領下,找到了隱藏在一處坡麵下麵的大隊人馬,以及那已經被樹葉掩蓋起來的十二個堆頭兒,一些兵士正在做一些善後工總,打算把人工掩蓋的痕跡給清除掉。
祖可法麾下的關寧兵士損失倒是不大,陣亡的不到十人,基本上都是被箭矢射中命門直接斃命的,還有三十來個人都帶著傷,不過看樣子傷得並不是很重,沒有一個重傷的,甚至絕大部分的傷兵其實還是具有著繼續拿著兵刃繼續搏殺的能力,可見他們即使是受傷,也清楚地知道如何盡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讓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
不過,相對應的,趙千陽那邊,情況就比較慘烈了,前去阻擊女真韃子的五十多名錦衣校尉回來的隻有二十幾人,甚至其中大半還帶著重傷,就連趙千陽自己手臂以及胸口處都中了刀,不過好在並未傷及筋骨,看似血肉綻裂,但是也隻是皮肉傷而已。
趙千陽見到盧駱來了,先是麵帶愧色的低下了頭,抿了抿嘴,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走到了露裸麵前,直接單膝跪了下來:
“請大人治罪,由於卑下指揮不利,導致麾下兄弟死傷眾多,請大人責罰。”
盧駱壓了壓手,示意趙千陽起身,因為趙千陽下蹲時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傷口又再度開裂了。
“起來說話,說清楚,我相信你趙千陽的能力不會差到那種地步,跟我講講那夥女真人的情況。”
“是,大人。原先卑下也認為,以五十人去阻擊女真五十人,其實不算困難,但是,卑下萬萬沒想到,那五十名女真韃子居然各個都是老奴的親衛戈是哈,而老奴的戈是哈是從八旗之中最為武勇善戰的女真勇士之中挑選出來的,各個都有以一當十的能力,卑下的阻擊戰很快在對方的快速衝擊下成了追擊戰,最後好在撐到了祖將軍領援軍過來,女真韃子這才撤退了。”
“老奴的親衛戈是哈?”盧駱聽了略微歎氣道:“既然是老奴的親衛戈是哈,那麼,你部損失如此嚴重其實也不怪你,隻是可惜了。祖將軍,你說說,能讓老奴派出自己親衛戈是哈護衛的人,整個女真一族之中,又有幾人?盧某人現在忽然覺得,可能比起那個人的身份起來,咱們著重朝鮮人這邊而截下的十二門火炮,其實算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大人所言極是,不過,說實話,趙千戶能領著相等的人數在林子裏和那批老奴親衛戈是哈糾纏這麼久,其實已經令末將甚為欽佩了,而就算是真的加上末將麾下一百名關寧兵湊上趙千戶麾下五十名錦衣校尉,估計也無法真的將那五十名女真韃子所要保護的人留下。而且對方陣中居然據說還有一個箭術非常驚人的家夥,還射中了……”
盧駱點了點頭,關於這根箭矢的來曆,宿老已經告訴過自己了,其實,盧駱也大概猜出來了,此時正好祖可法說起來,也就回複道:
“那名弓箭手用的是李家箭術,是大漢飛將軍李廣的後代,可惜,昔日不教胡馬度陰山的飛將軍,其後代卻在女真韃子那邊,真是晦氣,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