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賢侄,九千歲為何要把你派去那個地方?要知道現如今關外可不安分,女真韃子和蒙古韃子自不用說,這幾年橫行遼東幾乎沒了忌諱,就算是早些年還一直恭順無比的朝鮮蠻子,這兩年也開始動起了小心思,你這是,非去不可麼?”
“替義父辦事,小侄自然就算是將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了。”
“好,既然如此,叔父我點個一支兵馬護送你,賢侄,叔父雖說是薊鎮總兵,但是也不能擅自調動薊鎮過多的兵馬,不過,私下裏抽出這麼一千幾百號人還是可以的,而且叔父保證給你的是地地道道的薊鎮精銳,絕不會有一個老弱病殘混在其中。”
“孔叔嚴重了,您調這麼多人給做做什麼?保不準盛京的老奴還以為咱大明是要打算出關主動求戰了呢,到時候小侄我剛剛出關,還沒進朝鮮地界呢,保不齊就被那老奴麾下的八旗軍給圍了個裏八層外八層的,小侄身死是小,耽擱了義父的大事兒是大啊。”
孔希貴聞言,點了點頭,隊伍人數越多,被女真人發現的幾率就越大,倒真的反而是害了盧駱,不過他自然也清楚,盧駱找自己肯定是向自己要兵馬的,若不然他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事情需要九千歲的義子親自找自己來辦。
“賢侄有何所求,但妨直說就是。”
“小侄隻向叔父要一百騎兵就足以,多一個,小侄也都不會再要了,而且小侄自己身邊還有五十來個技藝高強的錦衣校尉,加上他們,一百五十騎,已經算是綽綽有餘了。若不是小侄怕人太少了在朝鮮那邊會被輕視,小侄倒真想就帶三癡道人一人陪同就足矣。”
孔希貴聽見盧駱介紹起身旁的道士,這才做出一副仿佛剛剛看見對方坐在這裏的樣子,矜持著身份向三癡道人探尋道:
“不知道人在何處修道的?”
三癡道人大大咧咧地回答道:“青雲觀。”
“真是一塊福地。”孔希貴淡淡地回了三癡道人一句便不打算再和三癡道人深語什麼了,若是那武當山了一真人又或者是龍虎山上的張天師駕臨,興許他才會真的折身相請,他之所以和三癡道人寒暄兩句,無非是看在盧駱的麵子上而已,而且三癡道人這邋遢模樣的確不像那種得道高人。
“賢侄放心,待會兒叔父就親自給你挑出一百騎出來,而且人人配雙馬。”
“嗬嗬,叔父,其實小侄早就有人選了,不過還需要叔父您點個頭。”
“喲,賢侄看上叔父麾下哪位將軍了?”
“祖可法。”
聽到這三個字從盧駱嘴裏出來,孔希貴的眼皮情不自禁地跳了跳,不過隨即又微微點頭,讚道:
“祖可法手中掌握著一千關寧鐵騎,本就是我大明當今少有的騎兵精銳,再加上祖可法的祖家人身份,若是賢侄有他護衛左右,行走遼東地界時也能夠方便許多,不錯不錯,此人選確實極佳,賢侄放心,我這就給祖可法下軍令,叫他速速競選出一百騎並且隨之到你那裏候命,你手中有著義父替你請下的聖旨,他暫時歸結你調動也是合情合理。”
“小侄就在這裏謝謝叔父了。”
“唉,何必如此客氣,今晚叔父在府中設宴款待賢侄,你我叔侄二人可定要一醉方休!”
抽調兵馬是需要時間的,而且盧駱如果第一次登門時就拒絕孔希貴的宴請也實在是太過拂人的麵子,而且那個剛剛被自己抓起來的年輕劍客還需要料理,盧駱當即也不推脫,道:
“那小侄就卻之不恭了。”
……
這時候還是剛過正午沒多久,距離晚宴還早著,盧駱先行告辭出來,他的人馬現在都駐紮在驛站處。
回到驛站後,盧駱在侍女子夜的侍奉下淨了臉便命人喊來趙千陽,道:
“帶我去見那個家夥,還沒死吧?”
“哪能吶,好歹也是能夠禦劍飛行的人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
趙千陽一邊回答著一邊將盧駱帶到了一處房間前,此房間前後乃至於屋簷上都有錦衣衛嚴密把守著,一隻蒼蠅都難飛出去。
“把門打開。”趙千陽命令左右打開門。
從大門外,盧駱看見那身帶鐐銬的年輕劍客正一臉煞白地躺在房間角落裏,不過,當盧駱的腳剛剛踏入這個房間時,年輕劍客的眉毛一跳,手指微彈,一株草屑瞬間化作了鋼針直刺盧駱眉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