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世界上最難以猜測的東西。人們總是希望與別人交心,苦於沒有人能懂自己,但卻又害怕著。因為他們知道,融為一體的結果不是共生共存,而是終有一方會被吞噬。所以,對於那些不了解的、自以為了解的人都得抱以警惕,特別是那些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掌握著你所有的秘密,一旦背叛,就會變成最大的敵人。
這就是人類心中所謂“孤獨”的來源。
——《魔法紀實錄·人與人之間》
“……”
“……”
長久的沉默像黑暗一樣彌漫在房間裏。憑借稀疏的光芒,隱約可見棱角分明的大理石雕塑,刻畫著一隻巨大的腳踏在車輪上,而一把古典的劍深深地刺進了這隻巨人的腳,似乎將要流出古銅色的血來。暗紅色的地毯,黑天鵝絨沙發,配著古堡裏特有的陰冷氣息,猶如在竊竊私語中產生拜占庭式陰謀的古堡。
老爺子站在在光暗的交界處吸了一大口煙,卻沒有吐出一絲一縷來。似要開口,卻被咽了回去。隱匿在黑暗裏的男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你的提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男人低沉的聲線像獨特的大提琴,“你也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不僅對你。你知道,哈裏德那個家夥……”
“給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一個翻身的機會,有那麼難麼?”老爺子看著隨話語噴出的煙在空氣中向上彌散開,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我並沒有扯到血統的話題上,奈木先生。擴大魔法師後裔確實非常必要,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帕西老弟。”奈木千野的笑容更燦爛了,與他花白的頭發比起來有一種奇特的反差,“我不是說過,我不會做虧本買賣嗎?”
“可……”帕西還未開口就被奈木打斷,“不要緊,就把這件事全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如若失敗,於你,沒有半點損失。”
奈木的話雖然有些無禮,但帕西深明他的精明之處,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但都隻挑著於對方重要的講,並沒有任何無用的贅述。
“奈木先生果然非同凡響。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定在下個月十五號召開會議吧,地點還是在那座失落城堡。”
“嗬,帕西老弟真是爽快。”奈木又吸了一大口煙,慢慢吐出來,似是在回味著。末了,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說道:“聽說中國那邊鍾老弟留下了一個獨女?”
“嗯。”
“把她也請來吧。”奈木隱入黑暗中,隨著聲音一起漸漸消失了。
“……”帕西剛站起身打算送客,又若有所思的坐下來,出神的望著牆角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