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也想了想季伯所言,覺得甚是有理,現在皇上本來就疑心重,不過祁祈這段時間著實一直照顧著,畢竟是萬事想著自己的孩子,又豈會不管不顧呢?
皇上既然是九五之尊,如何不知朝堂險惡?他定是會護住祁祈。
“季伯先生所言有理,殿下可以一試。”
原本心中還甚是擔憂,如今君凰也覺得這條路可行,祁祈也就放心了,他點了點頭,按照季伯說的去做。
果不其然,當祁祈將收集到的證據遞給皇上的時候,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也不過是一聲歎息,盯著祁祈看了許久,最後說道:“這件事情你就假裝不知道,與你無關,可是記住了?”
祁祈心下一動,雖然季伯和君凰都說過了皇上一定會護住他,可是當皇上真的這般做的時候,他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感動,可是當想到皇上是害死自己母妃的凶手時,心中的那點兒感動也就漸漸的淡去了。
皇上見祁祈沒開口,走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你要記得,朝堂之上並非兒戲,你看你二哥與三哥爭鬥得你死我活,不過是為了高位罷了,如今你二哥更是狠決,若是讓他們知道你背地裏收集了這些,也不知會如何對你,父皇……”
“兒臣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祁祈打斷皇上,拱手說道。
這段時間皇上真的是蒼老了許多,頭上漸漸的生出了華發,臉上也不見最初的威嚴,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個遲暮父親,拉著自己的孩子寬慰。
皇上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祁祈的手背,讓他先離開,接下來的事情他自己能夠處理,祁祈沒有說什麼,離開之前隻是看了看皇上,心中的痛苦交織,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
待得祁祈離開之後,皇上臉色才越發的鐵青起來,他看了看手中的那些證據,祁宸在朝堂之中的那些事他原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前或許也就藏在心裏了,沒想到如今他倒是越發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如今看著鐵證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
或許是心中的那一根刺吧。
皇上讓宦官去將祁宸叫過來,宦官不敢有半點兒遲疑,趕緊派人去了太子府,將休沐在家的祁宸喊到了宮裏來。
祁宸也算是心思縝密的人,知道這個時候這般著急的將自己叫到宮裏去不簡單,他本想在宦官嘴裏套話,無奈宦官是皇上的心腹,到了宮裏也一句話也沒說,最終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看到臉色鐵青的皇上時心裏知道咯噔。
“兒臣拜見父皇。”祁宸深吸了一口氣,恭恭敬敬的的行禮,不敢有半點兒逾越,然後在心裏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可是做了什麼錯事,可是有什麼地方沒有處理好。
皇上惡狠狠的盯著祁宸,站起身來走到了祁宸身前,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氣壓極其低,讓人心中壓抑。
“你近來可是越發的長本事了,竟是什麼事情也敢做了,可是覺得朕如今身體不濟便由著你胡鬧了?”皇上言聲質問道。
祁宸心裏一驚,雖然不知皇上這句話是何意卻也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放在身側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皇上,吞了吞口水方才開口佯裝疑惑:“父皇此話何意?”
皇上聞言冷笑了兩聲,“平日裏你結黨營私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如今呢?胡作非為買賣官職,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聽到這裏祁宸也算是知道自己今日為何在這裏了,恐怕是這段時間他所做的事情敗露了。
“下一步你想幹什麼?直接取代朕不成?祁宸,你別忘了,朕可以讓你成為太子,亦是能夠廢掉你,難不成你真覺得少了你就不成了嗎?”皇上越說越是心中氣憤,說出口的話也越發的難聽,祁宸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卻不敢有半點兒造次,隻能跪在地上仍由皇上發泄。
皇上踹了他幾腳,更是懷疑他有不臣之心末了更是有意廢掉自己的太子之位,這些不深究還可以,若是細想便覺得渾身難受,他咬著牙低頭看著地麵,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