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君凰還是有些許詫異的,她雖然這般的和祁宸說,但不過是說說便是了,並未想到他竟真的會聽自己的,加之自己最開始說的也不過是放流三分之一,如今他竟是願意放流一半,著實小小的吃驚了片刻。
轉瞬彎了彎嘴角,“殿下識大體看大局的能力乃在下不可及也。”
“風弟這是哪裏的話,不過還得風弟幫本王想好一個妥帖說辭才是。”
沉思片刻之後,君凰才緩緩開口說道:“皇上憂心的不過是害怕國庫虧空,而私鹽與官鹽有所不同,他們給出的價格比官鹽低許多,所以百姓們買私鹽也不願意要官鹽,但其實兩種藥差距不大,若是在下並未記錯的話,私鹽產出應該是雲州之地的鹽湖,當年有人上表朝廷,皇上並未在意什麼,殿下何不再一次上報,讓皇上知道產出之地,既然私鹽不可控,倒不如也不去控製,讓私鹽也變成官鹽,要麼降低官鹽價格,與私鹽相等,要不公開承認私鹽存在,隻要商販交出一部分的錢便是了。”
“風弟的意思是讓商販如同其他人那樣納稅?”祁宸疑惑的問道。
君凰點了點頭,而祁宸思量片刻之後卻覺得不妥,“私鹽賺取的便是這般的利益,沒有幾個商販會同意的。”
聞言君凰隻是執著茶盅輕笑了一聲,淺酌一口方才緩緩道來:“雖然是這樣,可是殿下莫要忘了,如今整個北祁都是皇上的,若是皇上高興便賞他們一口飯吃,若是不高興,完全可以直接斷了他們的財路,難道殿下當真以為皇上不知私鹽從何處出來的?他不過是並未言明罷了,而這一次將這件事情交給殿下,無外乎就是想要殿下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罷了。”
祁宸愣了愣,自個兒想了一會兒便也覺得君凰並非危言聳聽,皇上那般的人,心思豈是他能夠想象的,便也自己方才所言皆是不明事理,這會兒也就閉了嘴。
“肺腑之言罷了,若是殿下任然覺得在下所言不對,便可不聽,反正該說的在下也就說了。”君凰也不願過多的和祁宸因為這件事情而多費口舌,隻是執著茶盅淺酌了一口,神色淡然倒是真的不願再多說。
祁宸啞然,半晌之後點了點頭並輕歎了一聲,“本王自然是知道風弟所想,方才是本王不知事,惹惱了風弟便在這裏賠個不是,還望風弟莫要放在心上。”
君凰聞言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麵上卻一點兒變化也未曾有,隻是勾了勾唇透過敞開的窗戶看了看外麵,沉思片刻之後緩緩地站起身來,抖了抖闊袖,“今日之事該說的在下都說了,至於殿下如何看便是殿下的事情了,若是無事,在下便告辭了。”
“本王送風弟出去。”說著祁宸也站起身來,和君凰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書房,恰巧見得南古月還在外麵,君凰心中甚是疑惑不解,可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南古月。
南古月見得他們出來了,緩步走了過去,“殿下,我想和風先生說句話,心中有些許疑惑未解,聽聞風先生才學廣識,便想讓風先生為其解惑,不知可否?”
祁宸自然是並未多想,點了點頭之後側頭看著君凰,似在詢問她的意思,君凰豈會不知,彎了彎嘴角拱手說道:“即使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走到了一旁涼亭之中去,祁宸因為還有事便離去了,南古月打發了下人,霎時間這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而南古月卻並未開口,隻是冷冷的看著君凰,君凰皺了皺眉,思量片刻才開口問道:“不知王妃有何事要指教?”
“風白玉,你是否對殿下有不臣之心?”南古月冷冷的質問道。
聞言君凰微微詫異,挑了挑眉,頓時覺得異常冤枉,“王妃這是哪裏的話?在下能夠對殿下有什麼不臣之心?”
“難道你真的未曾對殿下抱著什麼齷蹉的幻想嗎?”
“王妃何來這樣的想法?在下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殿下,從未想過逾越,怎的到了王妃眼中就是不臣之心了呢?這般說起來,應當是在下覺得冤枉才是。”君凰冷靜自持,臉上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未曾有。
南古月知道君凰是祁宸最為寵信的謀士,自然是知道不可得罪了君凰,若是君凰跑去祁宸那裏嚼舌根,自己定是會被祁宸給說道,說不定還就此失寵也未必,她咬著牙關看著君凰,君凰則是一身的坦蕩,絲毫不曾畏懼與南古月那毒辣的視線。
沉思片刻之後,南古月未曾看出一個所以然來,便也就暗自放了心,“既然如此,以後你便要與殿下保持距離,若是我看到你做出了什麼逾越的事情,定是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