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隻是看看,並不需要你這般。”君凰說道。
“已經買了,你便拿著吧。”南潯不由分說,直接將琉璃燈往君凰懷裏一遞,頓時君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一旁徹底被無視的蓉兒實在是受不了了,當下便要伸手去拿琉璃燈,彎了彎嘴角笑意淡然地說道:“既然風公子不要那邊給我吧,我看著還蠻喜歡的。”說完之後還紅了臉頰,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
南潯聞言皺了皺眉,冷冷的開口說道:“自古便有君子不奪人所好,姑娘也是名門之子弟,難不成不知道這句話?”
君凰扯了扯嘴角,最終無可奈何的接過了琉璃燈,徹底無視掉了蓉兒那能夠吃人的視線,低聲的說道:“就這一次了,別再浪費了。”
“難道你以為我剛才說為搏你一笑一擲千金的話了?我可沒有開玩笑。”南潯笑著說道。
“油嘴滑舌乃是登徒子所為。”君凰臉上淡然笑意,卻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往前麵走去,南潯見得君凰心情好,自己的心情自然也是好的,便也不再慣蓉兒是否還跟著,一時快步追上了君凰,兩人並肩往前走著。
蓉兒攥緊了拳頭,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君凰的手段竟是比一般女子還要深,心道:看來我是小看你了,不過哪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男子,有何能力與我相提並論?
她在心中打定了注意,便快步跑了過去,走在南潯身側,一路上都在找話題,欲讓南潯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其語句不乏明嘲暗諷君凰的,就差擺明了說君凰是個禍害了。
不過君凰一般情況也不在意這些,於她而言,蓉兒不過是一個過客,自己在這樣的一個人眼中是什麼樣子的她實在是無心去深究,更是沒一會兒便將蓉兒給忘了個幹淨。
都說逛街乃是女子天性,平日裏君凰即便是再如何的清冷淡然,這會兒看到琳琅滿目的物件還是不由被吸引,而她視線所及的東西南潯都會馬上讓人掏錢結賬,搞得君凰一直尷尬不已。
雖然也跟南潯說了幾次無須這般,可是南潯便是打定了注意,無論君凰說什麼皆是一副“我隻要你高興”的表情,最後君凰也隻能歎息一聲,也就隨了南潯。
一行人緩緩前行,君凰最終視線停留在了一處攤位之上,南潯側頭看過去,定眼一看才見是一個專門販賣玉器的攤位,他又想起了君凰生來便特別的喜歡玉石,便拉著君凰過去,然後和君凰開始看起來。
本來不過是興趣所致,看看也無妨,君凰喜玉便也懂玉,她能夠簡單的分辨玉石的成色如何,更是能夠估計出一塊玉石的價位,這些都是那些嘴裏說著喜歡玉石,不過是喜歡那種奢華的王孫公子們不同。
她垂眸看著攤位之上的玉石時,陽光傾灑而下,她一襲碧色衣袍沐浴陽光之下,看上去渾身好似隱隱有些綠光一般,瀑布一般的墨發逶迤而下,發絲半束更是讓她有一種飄飄欲仙般的感覺。
南潯癡癡的看著君凰,他的眸子裏帶著的感情一點兒也不掩飾,一旁的蓉兒看到了止不住的咬牙切齒,可是她知道這會兒子南潯對她已然生出了厭惡,若是再因為這些事情而惹得南潯更為疏遠簡直得不償失,她便隻是立在一旁視線也停留在那些玉石之上,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懂玉的人,更可以說是完全對玉石一竅不通的人。
想她在幫派的時候整日便是練武,哪裏有這種閑工夫如同普通人家的女兒家賞花繡花看玉石,她做過最多的事情便是多年前與自家師兄翻牆爬樹關禁閉,如今想想還真是有些唏噓不已。
最終君凰的視線落在了一塊上好的血玉上麵,隻見得血玉通體赤紅,夾雜著斑斑白玉的痕跡,不過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絲毫不會影響血玉的成色,君凰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更是詫異於這樣的小攤位竟還有這般的玉石。
她的手指修長且白皙,這會兒伸手捏著血玉,更是顯得通透,竟是比那白玉還要白皙幾分,她垂著眉眼將血玉捏在手指之中,直起身子對著陽光看了看,隻見得那血玉竟是能夠看透,卻摸著光滑無比,是上成貨色無意了。
看得出來君凰甚是喜歡,波瀾不驚的眸子裏迸發出來的神采讓南潯看得心馳神往,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種自己以後也想要常住她眼中的願望來,不由彎了彎嘴角。
“老板,這血玉如何賣?”君凰並未見得南潯笑意,收了手問道。
“這位公子果然是識貨的人,這乃是北祁隻此一物的東西,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塊來,若是公子成心想要,那麼便三兩黃金拿去吧。”老板眯著眼睛說道,笑容亦是商人特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