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並沒有急於為崔耀輝鬆綁,而是撿起那幾支丟在地毯上的針管,站起身走到了茶幾前,把它們和那支空針管一並裝進了一隻盒子裏,放在了身上。
再度回到崔耀輝的身邊,林非還是沒有去解開崔耀輝的繩索,把貼在他嘴上著的膠帶撕開。
崔耀輝張著大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激不盡地連聲道謝,“朋友,你到底……”
“先別問這些。”林非打斷了崔耀輝的話,用食指和中指按壓在他的脖頸上,一邊感受著他的脈搏一邊問道,“說一下,現在有什麼感覺?”
“感覺……”崔耀輝眼中閃動著激動的淚光,“我今天能夠死裏逃生,當然是高興了!”
“沒問你心情。”林非皺了皺眉頭,便壓住了火氣,耐著性子說道,“說說身體和精神上的感覺,比如說什麼地方不舒服。”
“哦……”崔耀輝一聽到這樣的話,突然感覺到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不疼的地方,並且像散了架一樣的難受,特別是頭,昏昏沉沉的,另外還有些煩躁不安之感,他呲牙咧嘴地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如實告訴了林非。
“……你現在的脈象還算正常,說明內髒沒有受到重創,骨頭和關節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林非抬起手,快速點在了崔耀輝肩頭和後背處的幾道大穴。
“哎呦,哎呦……”崔耀輝皺著眉頭叫了起來。
“別叫了!”林非質問道,“有那麼疼麼?”
“剛才有,現在沒有了,我感覺肚子裏和胸口都特別特別的熱。”崔耀輝的臉上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像是著了火一樣。”
“這就對了。”林非淡淡地說了一句,他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使殘留在崔耀輝體內的那些藥物快速代謝出來,另一方麵就是為了有效地緩解他身體上的疼痛。
當然,這種通過加速氣血流動的方式有些急功近利,勢必會給崔耀輝的心髒、腎髒以及肝髒造成一定的傷害。不過,林非並沒有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妥。
在林非看來,崔耀輝現在要快速止疼,能夠做到自己走動,重要的是他必須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而以他之前所犯下的過錯,受到這樣一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很快,大汗淋漓的崔耀輝就如同是剛剛洗過澡一樣,衣領和前襟已經濕透。林非覺得火候差不多,便繞到了他的身後,把綁在他手腕上的繩索解開。
崔耀輝稍稍活動了一下,坐起身來,他又對林非再三道謝,“朋友,我真的記不起來你,你到底是誰呀?”
“你當然記不起來我,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朋友。”林非淡淡一笑,把麵具摘了下來。
“那你為什麼和他們說是我的朋友。”崔耀輝疑惑不解地問道,“並且要來幫助我。”
“因為你的堂妹崔荷香,和你的侄女崔雪饒。”林非收住笑容,“是她們請我過來幫助你。”
“啊……”崔耀輝頓時瞠目結舌地呆住了。
“我是她們的朋友,她們早就看清了崔佳輝的醜陋嘴臉。荷香回來以後,為了讓崔佳輝露出原形,為了能夠讓你們早日迷途知返,寧願背負一時的罵名,從而選擇順著他的意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