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的江新月,摸了摸異常疼痛的頭,對著林非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可以活下去……”
……
十分鍾後,江新月從嚴東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她返回到病房,來到夏嵐身邊低聲道:“夏嵐,你跟我出來一下,好嗎?”
“嗯……”夏嵐站起身隨著江新月向門外走去。
江新月在門口停下腳步,她凝視了一眼林非,眼淚再度潸然而落……“嵐嵐,我出去買些東西,一個小時後,你記得到我的車裏幫著搬一下。”江新月指著不遠處的一輛嶄新的轎車說道。
“好的,我會的。”夏嵐點了點頭。
“你快回去吧,再見……”江新月拍了一下夏嵐的手臂,朝著她的轎車走去。
“新月姐慢走……”夏嵐叮囑了一聲,轉身返回門診大樓……
……
一個小時後,夏嵐的手機響了,是江新月發來的一條短信,“夏嵐,車子拋錨了,就在醫院外麵,過來幫我一下……”
夏嵐連忙起身向外走去,江新月的轎車停在距離醫院大門不遠處的地方,車卻外沒有人。
夏嵐小跑過去,就在靠近轎車的時候,不由得蹙起了柳眉。借著剛剛點亮的路燈光,她那敏銳的目光落在了轎車副駕駛一側的地麵上。
隻見地麵上有一汪濕答答的痕跡,應該是從車子裏流出的。多年的辦案經驗使得夏嵐一下子便認出那是什麼——鮮血!
“新月姐!”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夏嵐四下張望一眼,飛快地衝向轎車。當她拉開車門的時候,眼前的一幕令她無比錯愕,她伸手摸了摸江新月脖子上的經脈,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江新月已經死去,她的臉上帶著微笑,斜靠在副駕駛位置的座椅上,左手裏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右手的手腕處被割了幾道深深地傷口,操作台上放著一個空藥瓶,上麵的標簽表明,這裏麵是安眠藥。
夏嵐撥打了醫院的電話,擦了一把眼淚,顫抖著手拿起江新月腿上一張紙。
“ 遺囑
半年前,我查出自己患上了腦膜瘤,而且是晚期,因其生長位置的製約,根本做不到切除的可能,像我這樣的病例,在全世界僅僅有兩例……
服藥,隻能是一種補救之策,根本沒有多好的治療效果。兩個星期以前,我詢問過醫生,他們給出的答案是,我最多可以活半年的時間……
對於這個結果,我坦然接受。因為如果沒有林非曾經的相救,我早已不在這個人世了……
我打算去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在那裏度過剩下的時光。父母已經不在了,我也將生意妥善安排,主人就是林非。
當我得知他需要換肝髒的時候,我便動了這個心思,剛剛又去仔細詢問了一下,我的血型和重要指標都與他相符……
我很幸運,雖然沒有成為林非的女人,但是可以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伴隨他一生一世。把我有限的生命,在他的身上無限地延續……
我愛林非,真心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我鄭重決定,在我死後,把我的器髒捐給林非……
……
江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