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看著二人的臉色,想起前世的自己若是遇到今日的事怕是就妥協的用了那夏心喂過來的藥、還會覺得這夏心是真心待她才會強要她服藥。可惜的是現的她早已不是昔日善良的愚蠢的納蘭惜月了。“怎麼?夏心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惜月原本是想兩人一起訓斥的,可是想到此時房內就隻有這兩個人,也不想逼的太緊了。畢竟現下二人若是強自再取了藥灌了她,以她此時的體力也是半點沒有辦法。雖然事後可以秋後算帳,可是誤了時間,傷了母親。她卻是不願的。她重活一世就是要母親和樂幸福,怎麼會願意再讓娘她償那錐心之痛。另外,她讓夏心去準備早膳,其一便是強迫她對外公布她醒來了的消息,也是為了避免冬茹路上出了岔子。其二便也算沒有把她逼的太死,讓她有退路,想著還可以接著把藥下在早膳裏,或是去向幕後人報信。不至於現下對她下手。
夏喜總先回過神來,用手推了推了推身邊的夏心“姑娘即是餓了,那你便快去為姑娘備了早膳來吧!這地上我來收拾就好”說完,還使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眼色。
惜月低著頭,隻做不知。
夏心也回過神來,便一臉委屈之色的向惜月行了一禮,眼睛紅著便出了寢房。
惜月見夏心走了,等著夏喜將地上收拾好了,便對夏喜很是和善的笑了笑“喜兒,你是咱候府的家生子是吧!你老子娘、老子是在哪當差?”
夏喜雖和夏心同是惜月跟前的一待丫鬟,可是平常最和惜月親近的卻是夏心。惜月以前性子膽小話少,基本是除了夏心外都不大和她們說話,現下突然聽到惜月態度和善親昵的和她說話,心中卻不是喜、是驚愕,臉上的神色便是謹慎中多了一絲恭敬之色“奴婢多謝姑娘掛心,奴婢卻是家生子,老子娘是在老太太跟前當差。父親得了候爺看重,在廚上當差。”
“嗯”惜月點了點頭,夏喜的父親在廚上當差她卻是知道的,而她就是要把話題往這兒上麵引“嗯,你們一家也是候府的忠仆。你父親的差事更是重中之重。民以食為天,你父親可是管這這一府人的生計呢!看來候爺真的很看重你父親呢!”
夏心初時聽的惜月誇讚,臉上便浮現喜色,可是不過片刻,便換上一抹猶豫。
惜月知道她想到那兒,但是看到她似是還有猶豫。“哎、這得了主子心得了看重,可是這責任可也就大了。你想這候府說大在這楚京雖也算不得頂大,可是說小可也有二百多人,這不管是誰、在這飲食上出了差錯,這問題可就大多都會問責到膳房去了。你父親可也是個勞累人,一點也馬虎大意不得呀!”你即是還猶豫,那麼我便給你再挑明了些。
夏喜聽到此,臉色便有些發白的望向惜月。這兒她是隨意問起,還是知道了什麼。夏心去傳早膳,不用想那是定會將那藥再下到早膳上端了來,可是那膳房是父親負責的。到時候,豈不是要父親背了這黑鍋,候爺可是明日就要回府了。想到此,夏心白著臉勉強一笑“奴婢多謝姑娘警醒,奴婢這麼一想,可還真是有些不放心了。要不、奴婢喚了冬銀過來先伺候著,奴婢去膳房也去提醒提醒父親。雖說奴婢父親一向也是個細心的人,可是姑娘一番話,奴婢卻是應該去再轉告父親一番。還望姑娘恩準。”
惜月本就病了許久,現在又說了這麼一會兒的話,就有些喘了。無力的點了點頭“嗯、去吧!”這個夏心果然是個聰明的,竟然直接就接著自己的話一方麵恭維了自己,一方麵也算是解釋了她臉色突然不好的原因。
夏喜福了一禮後,轉身腳步平穩的走了出去,可是惜月卻是聽到出了房門那腳步可就不是穩重的了,而是急匆匆的走了。
惜月嘴角暗笑,就讓她們兩個去磨嘰吧!雖然不知道誰能勝,可是拖延時間總是成的。聽到門簾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惜月便向那湘妃色的夾棉簾子看去,一個身著翠綠色二等丫鬟衣衫頭上紮著雙髻十二三歲的女子走了進來。
冬銀剛掀開簾子,便看到惜月恰好向她望來。也不驚不喜的一臉穩重模樣的走了過來,在惜月床前五步遠停了下來,對著惜月福了一禮“夏喜姐姐讓奴婢先進來伺候會兒,姑娘可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