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聞噩耗(2 / 2)

“說起來、世子夫人就是太善良了,竟然待她這麼個不要臉的淫婦這麼好、”

“是啊、像她這樣的就該沉潭了事。她肚子裏那個兒野種、生下來還不定是個什麼東西呢?她也好意思、挺著個肚子到處丟人現眼、”

惜月本就發白的臉更是蒼白的無一絲血色,腳步蹌了一下,想到外祖家便強自鎮定隻做未聞般穿過正房門向書房走去。沿著正房廊下盡頭便是書房民,挨著書房外更是植著一大片的竹子,很是幽靜、平常那兒也是不準丫環仆婦沒事向那兒去的。所以這一會兒惜月耳邊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走到書房門口時,惜月覺得肚子就越發的難受了,忙站住了腳想緩一緩,雖然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就懷孕了、這孩子的爹是誰?可是、可是這兒畢竟是她的孩子、是她在這兒世上唯一最親的血親了。她不想、他出事。

“相公、這次可是立了大功、王爺那兒算是露了臉了。那升官加爵更是指日可待,妾身就知道沒有看錯人、相公您呀絕非池中之物。”

“哈、哈、哈、是啊!夫人這點倒是真沒說錯。聽爹爹說、王爺已經答應隻要找到那張圖、便會對昌國公府許以世襲昌國公爵以後便永不減爵了呀。哈、哈、”

“啊、真的呀?相公、那、那我們的孩子以後、就連孫子他們都不用再擔心減爵了、相公真是、太好了。可、可是、那圖在方家可有找到?”

惜月剛準備敲門的手,在聽到方家時便停在半空。姐姐說方家、相公要在方家找什麼?惜月不敢深想、突然的心慌和害怕讓本一路急跑而一身的燥熱頓時便手足冰冷。惜月不相想,可是房內傳出的男聲卻是讓她如墮地獄。

“說到這兒就來氣,那方家裏裏外外已是掘地三尺、可是不但那圖沒找到,就連蛛絲馬跡也沒有尋到絲毫。”

“呀?竟然不在方家?那可如何是好?妹妹那裏、相公您也不曾打探到什麼嗎?”

“月娘那兒、我也曾小心的打探過,我沒敢問的明白。隻是問她、她母親是否有給過她什麼做念想的物什?可是她說除了那一盒大半都送你的首飾外,也沒有其它的。她現在手上就隻剩下兩套不值錢的頭麵了。那頭麵我也是仔細的檢查過的,並沒有藏東西。”

“那、那相公、若是、若是我們找不到那圖、那我伯父伯母不是就白死了嗎?那王爺的信到底是準是不準呀、當初說是在永逸候府來著,可是弄了半天,可是什麼也沒找到、這、現在相公您又除了方家、若是再找不到、那王爺、會不會一怒之下、?”

“、這圖確實麻煩,不過、、若是當初沒有除了永逸候,你又怎能如願嫁我為妻做這世子夫人呢?永逸候仗著自己十五年前打敗了西宛大將博烈、就自以為是。王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所以除了他、、”

站在惜月身邊的夏心在看到惜月一張臉血色盡失,她攙扶著的胳膊更是顫抖的利害,眼中閃過一抹得色。“月姨娘、怎麼不敲門呢?”

房內正議論著的聲音霎時停了,靜悄悄的。

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肩上冰錦製成月白色一字披肩和同樣冰錦所製一身正紅百褶裙的美少婦驚訝的站在門前“啊、妹妹、?”

惜月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的幹幹靜靜,整個人脫力一般靠在身旁的夏心身上,身上的冷汗打濕了一身普通錦布所製的家常羅裙。兩手緊攥、就連指甲刺破皮膚、點點殷紅自緊攥的拳頭中點點滴落就彷若未知。她不知是否是眼中的淚恍花了她的眼、眼前一身華服的堂姐、如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毒蛇般讓她恐懼。她精致的發髻之上插的是她送她的釵、這套絞金線的羊脂玉頭麵是她娘親留給她的念想、可是她說她喜歡、要自己送給她。縱是她不舍,可是想到她對自己一向極好便送給了她。她身上的冰錦也是宮中的皇上前年賜給父親的賞賜、是父親送她的十五歲生辰禮,自己從未舍得用。可是她說她要做昌國公世子夫人、若是有稀少禦賜的冰錦所製衣物、那麼在京城貴婦麵前便多了一份體麵。除了這些、母親給的那一盒首飾、她隻留了二套、其它的都被她要去了,父親送她的東海夜明珠、還有七彩琉璃鏡、那許多、但凡她要的,她都給了。她、她到底是哪裏對不起她了?她納蘭惜月、到底是哪虧了她?

周誌遠緩緩的走門內暗處走了出來,站在納蘭惜雪身側。看到惜月狼狽的靠在夏心身上,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進來吧!”說完緩緩轉身走向書房右側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納蘭惜雪眼中閃過一抹滿意,對著夏心吩咐道“把月姨娘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