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窩在林源的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把這些天來的委屈和壓抑都發泄了出來。她是暢快淋漓了,隻是可憐了林源身上的四爪莽龍袍濕作一團。
難怪世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悲傷難過起來,眼淚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斷啊!林源擔憂地望了眼身上的袍子,輕輕拍著蘇蘇的背部,柔聲安慰道:“小妹,你哭歸哭,但悠著點啊!眼淚就算了,鼻涕切記不要搽上來!不然,待會我們兩個出去,被人看見了,顏麵無存啊。”
這事擱在以前沒人會注意,可現在大不相同了。林源出入,前後左右一堆人跟著,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顧著大楚皇室的顏麵啊。這要是讓那個龜毛古板的皇帝大哥知道,難保不會被他墨跡和訓斥。
“大哥,你真討厭!人家哪來的鼻涕嘛。”蘇蘇掙脫林源的懷抱,不滿地抗議道。大半個月沒見而已,說話還是那麼損,有這麼安慰人的嘛。
“我這不是防範於未然嘛。”麵對蘇蘇的指控,林源笑嘻嘻地不以為然,掏出手帕,剛想要替她擦下眼淚,手伸到一半,發現不對,又縮回去了。
蘇蘇瞟了他一眼,不滿他那幅小氣勁,一把奪過帕子,哼,不光要搽眼淚還要搽下鼻涕。可到手後才發現,那塊帕子上居然有自己繡的花,難怪大哥舍不得用,自己就給他做了一條,後來發現繡工實在是太難看了,鴛鴦繡成了野鴨子,所以就金盆洗手了,這條可是絕版!
“哥,這麼難看的帕子你還隨身帶著啊。”蘇蘇知道自己誤會了大哥,不好意思地訕訕道。
“沒辦法啊,你就給我做了一條,又沒得多。”嗯,小妹做的是隻有一條,但是身為堂堂大楚的王爺還會缺條帕子用?
蘇蘇當然明白林源的意思,他隻想用自己做的帕子,心中頓時流淌過一道暖流,溫馨而暖情。不管以後怎麼樣,出來轉了一圈才發現還是待在大哥的身旁最開心,也最溫暖。
完美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煩惱和不如意,又何必強求無暇呢?有時候裝沒看見當沒聽懂,糊裏糊塗的過日子也是一種幸福與快樂。
林源見蘇蘇哭得像隻花臉貓似的,心疼地用帕子擦幹她的俏臉,簡單地弄了一下,總算沒那麼難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走吧!這樣出去就不會丟人現眼了!”
蘇蘇白了他一眼,嫌棄自己丟臉,那他一個人回去好了。她本來就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走,想到回去看見他的一群環肥燕瘦,心中就不好受。
“走啊,墨跡什麼?等狄府尹請你吃飯啊!”林源起身後,發現蘇蘇坐在那渾然不動,回頭問道。趕緊回家,還有正事要辦呢!
“哥,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跟你回去了。”蘇蘇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為什麼?”林源蹙了一下眉,迷惑不解。還要在外麵流浪嗎?沒看見世道險惡,到處都是大尾巴狼啊!
“我……不想看見……她們……。”蘇蘇支支吾吾地說道。雖然大哥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寵幸她們,但自己就是心裏有障礙,過不了這道坎。咦,這麼想,大哥豈不是為了大楚的未來出賣自己的肉體,也挺可憐的哈。
“什麼他們?誰啊?”林源聽得一頭霧水。
“你身邊別的女人啊!我就是小氣,我就是不喜歡看見她們,你笑吧!”蘇蘇怒了。還裝!裝什麼裝!大哥身邊要是沒有別的女人,皇帝會由著他出來尋人?
“哈哈哈哈哈!”林源聞言,一怔之下樂了,再也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你笑個毛啊!”有什麼好笑的,自己就是醋壇子怎麼啦?我阻止不了你有別的女人,這才眼不見為淨離家出走。現在既然躲不過去了,隻能回到你身邊,難道想要避而不見也不行嘛?蘇蘇幽怨地望了大哥一眼,什麼人嘛,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我就一個女人啊!你要見的話,隻能照鏡子。”林源見蘇蘇氣得炸毛了,連忙忍著笑意,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啊?不可能吧。你這樣子,皇帝怎麼會放你出來尋人?”怎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自己是不是錯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