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芒無垠的雲羅大地上,青草悠悠,微風瑟瑟。一隻掉了隊的羊兒正在低頭享受著看似它可以任意肆虐的領地。
十幾隻惡狼早已對這隻又肥又壯的長著兩隻刀子一樣利角的公羊形成了包圍,他們在等著最佳時機發起對獵物的致命一擊。
公羊終於停了下來,它向四處望望 ,愜意地對著蒼空“咩,咩”長叫幾聲。吃飽了肚子的它用堅硬的蹄子踐踏著其他羊兒望而止步的美食,甩甩小尾巴,公羊要離開了。
突然,領頭的野狼對其他正要撲上去的同夥發出了一個信號。狼群,瞬間消失在了茫茫的碧野之中。
給公羊解圍的是人類。雲羅大地上,隻有人類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大王,對付一個小小的慎月部落哪裏用得著您親自出馬?”一個身材高大,光頭刀疤臉的大漢幾次被一個短須紅臉男人的眼光逼得不得不俯著身子貓行。而又十分不情願地數次討令,又數次被拒絕。
“霸無戰。我們成真部落能成為今天的雲羅大地上五大部落之一,靠得就是我們祖上傳習下來的狼的精神。就算是一群狼對付一隻羊,也要做到萬無一失。更何況,慎月部落隱藏的那塊寶地若是被其他的部落知道了,我們就會成為一個撲蟬的螳螂。”紅臉男人教訓著刀疤臉。
刀疤臉不再說話,他隻是在心中憋足了氣,隻等抓到個慎月部落的女人來撒了。
公羊沒有意識到狼群對它的圍捕與離開,更沒有注意到人類的到來。它懶懶得挺著大肚子,晃晃地向遠處的羊群走去。
慎月部落是雲羅大地上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很小的部落。族長夫人在十天前就該生小寶寶了,幾個丫鬟陪侍在她的身邊。一個給族長夫人打著扇子,一個給族長夫人端著剛剛換上的溫水。
族長夫人雖然挺著個大肚子,她一隻手插在腰部,一隻手扶著一個比她的肚子還在大上一圈的侍女,慢慢地在屋裏踱著。
這是族長夫人第五胎了。按理說,順利生過了四個孩子的女人在她第五次生產時不會這麼難了。可是這個孩子在族長夫人的肚子中, 隻是鬧騰,就是不出來。
唉,沒辦法。兒子動,她所能做到的也隻是陪兒子走走了。
“夫人。外邊的人報說,刀角羊找到了。等大祭祀把又肥又大的刀角羊送上祭台,觀聖娘娘馬上就會幫您順利生下少爺了。”一個小丫鬟挑開帳篷簾子奔了進來,她雙頰飛著悅色。
族長夫人回手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麵露驚色:“世上真有刀角羊?”
在雲羅大地上,盛傳說有一種羊叫做刀角羊。這種羊據傳說長著兩隻刀子一樣的雙角,三兩頭健壯的公狼都不是它的對手。所以,這種羊經常會遠離開羊群,獨自去草地最豐盛的地方進食。
由於這種羊連狼都不怕,再加上它天性高大。所以,它總是吃得肚滿腰肥,是供祭神靈的最上乘禮品。
刀角羊據說在十萬隻羊中才會有一隻,上次發現刀角羊還是六十年前。而這次居然讓這位小小慎月部落族長夫給撞上了。看來,她肚子中的這個嬰兒還是個有福的孩子。
慎月族的大祭祀讓人搭好台子,柱子兩頭都係上了紅豔的綢子。在微風的輕輕吹動之下,廣袤的雲羅大地上在十幾裏之外都能看得真真切切。
刀疤臉終於直起了腰,他打開酒壺狠狠向喉嚨中灌了幾口,對身邊的幾個頭領道:“大王現在回部落了,這裏我說了算。”
瘦猴模樣的人眨了眨一對綠豆眼,對刀疤臉道:“霸無戰大護法,大王的頭痛病又犯了。聽說吃了喝過刀角羊血女人的胎兒可以治愈大王的病。”
霸無戰白了瘦猴一眼,道:“這次,你用計把刀角羊轟入慎月部落的老巢,讓那個老女人喝了刀角羊的血。我們再取了她的胎兒給大王治病,你的大功是立定了。”
“嘿嘿......”瘦猴美美地笑著。
霸無戰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望向遠處祭台上的紅綢子。他看了眼瘦猴,“現在,那個老女人應當喝了刀角羊血了吧?”
瘦猴知道霸無戰的心事。慎月族的族長夫人在年輕的時候,是霸無戰的心中偶象。當然,隻是他霸無戰心中的。那年,霸無戰的臉上還沒有刀疤。後來,霸無戰被慎月族的族長破了相,而且搶走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本來,霸無戰可以奪回這個女人的。隻是成真部落的頭領製止了他。原因很簡單,慎月族的族長是個養羊的高手。成真部落的頭領從小就得了頭痛病。這種病隻有十萬隻羊中才有其一的刀角羊才能治愈。
成真部族的頭領開始放任慎月族,直到現在刀角羊真的出現了。二十年了,成真部落的頭領終於等到這一天,刀疤臉也隨之等了二十年。
二十年中,自己心中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了四個孩子。而且,這一個又要誕生了。霸無戰不是一個有氣度的男人,但是他等了二十年。
霸無戰一揮手,他凶殘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率二百人進攻慎月部落的西麵;你,率二百人進攻慎月部落的東麵。你們幾個,隨我率剩下的人進攻慎月部落族長的總壇。”
慎月部落與成真部落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雖然他們做了頑強的抵抗,可還是被對方以摧枯拉朽之力瞬間擊敗。
看著懷著別人的孩子挺著大肚子站在自己麵前的夢中情人,霸無戰一時心中波瀾不定。瘦猴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大護法,我們現在就把這個女人帶回去。隻等她肚子中的胎兒一生下來,我們大王的病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