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說著,慧心師太將手中的拐杖丟在了地上,並且將她駝了半年的背也挺直了起來:“沒錯,這幾個人都是我殺的。”
趙構一聽慧心師太承認了自己的罪狀,嚇的急忙退後幾步,而秦檜卻要在這個時候顯得自己忠心護主,於是站在了趙構的麵前,並且指著慧心師太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這四位大人?”
“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們都死的異常,他們都該死,我心足矣,又有何話可說。”
徐阿嬌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看著慧心師太說道:“師太,您向來慈悲為懷,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呢?”
“我想,慧心師太是為了紹興元年的那場血案複仇吧。八年前一月初四,我和元芳兄都還年幼,對這個日子都沒有感覺,但是幾位大人,應該對此事還曆曆在目吧?”
因為這件事一直都是趙構心中一塊去不掉的心病,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在趙構麵前提及此時。可如今,丁遜知竟然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可把秦檜急壞了,對著丁遜知就是一頓怒吼:“放肆,丁遜知,還不快堵上你的狗嘴,噴糞也要看時機!”
趙構似乎經過剛才徐阿嬌的開導,明白了一些道理,於是對著秦檜低聲說道:“秦愛情,算了,讓丁遜知說下去吧,既然在場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再這麼藏著掖著,豈不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在自欺欺人嗎。”
有了趙構的允許,秦檜自然不能再做阻攔,便示意丁遜知,讓他繼續說下去。
丁遜知給趙構施了個禮後,便問趙構道:“陛下,我想請問,當年甘慈寺天王殿下麵的屍體究竟是誰?”
還沒等趙構說話,慧心師太就搶先一步說道:“你們不用問他,當年他是何等的人麵獸心,為了自己的帝位,不惜殺害自己的兄長袞王,還將袞王所有嬪妃全部送到了甘慈寺。更殘忍的是,他竟然還不放過那些手無寸鐵的女子,派歐陽琪和趙無雙將她們殺死在天王殿內!”
丁遜知聽到這裏,自然也就猜到了慧心師太的真實身份,開口問道:“慧心師太,您應該就是當年的袞王王妃吧?”
“丁施主,你太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能成為袞王的王妃呀,王妃早就在八年前,就被歐陽琪那小子給殘害了。”
趙構越聽越覺得自己後背發涼,看著眼前這位可怕的凶手,想想就感到後怕,於是開口問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當年你血洗袞王府,袞王身中數十箭,在貼身侍衛的保護下,才一路逃到了河中府境內,最終因為傷勢太過嚴重,失血過多,無力回天。被侍衛們草草安葬在長安以西三十裏。而我也被砍傷,幸虧韓世忠將軍及時趕到,竭力勸阻,妹妹才留下一命,躲過一劫,數月後,我被沒入蘇州皇城,成為了你的宮女,而妹妹和另外三個人,因為是袞王的妻妾,就被歐陽琪和趙無雙一起押往甘慈寺出家為尼,就在我們分手的那一天,妹妹他悄悄告訴我,她懷了袞王的孩子,當時妹妹原本想誓死保住袞王的唯一血脈,可是你,是一個何等殘忍之徒,說是把她們送往甘慈寺出家為尼,隻不過是為你在宮外行凶殺人提供的一個借口而已,一年以後,大批宮女被遣出宮,我來到甘慈寺尋找妹妹,卻被告知,她們在來的當天就已經失蹤了,我當然不會相信她們的鬼話,我為了查明真相,我將自己扮老,並在甘慈寺出家為尼,我一直以為,妹妹被秘密的囚禁在某處,每到深夜,我就出來打探,直到有一天,周道和劉建生來修繕寺廟,我才發現別的殿裏的佛像都被重塑,獨獨天王殿的四大天王隻是被重塗了金身,當時我就預感到,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於是……”
慧心師太說到傷心處,欲言又止了起來,嚴重的淚珠也滑落了下來,丁遜知當然知道慧心師太的難處,於是幫著慧心師太說道:“之後,慧心師太就在天王座下,發現了她妹妹以及其他三位嬪妃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