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豔的生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憤恨的瞪著他,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他隻關心他的心上人,卻置旁人與不顧,當真是狠心,自私的徹底。我冷冷笑了一聲,道:“回去!去哪兒?憶如早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她死了,而我,絕不會是任人擺布的玩偶。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傅雲濤苦求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還是得求你,因為,豔兒她……她有身孕了!”
暗淡的光線之下,我瞧不見他的表情,隻聽他的聲音,苦澀難當,一時心軟,放低音調,忍不住諷刺道:“她有身孕關你什麼事?我看,該著急的人,不應該是你吧?”
傅雲濤一怔,壓抑道:“我本來是不應該著急,可……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什麼?!原來如此,難怪他會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裏來,對我圖謀不軌……閉上眼睛,我深深吸了口氣,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致使的打擊,此時我的心情已經難以平靜,身體輕晃了一下,嘲諷道:“好,好的很,傅少爺,你當真是有本事,竟然讓葉靈豔懷了你的孩子。”
傅雲濤站起身來,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我當時是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哼,話說得好聽,誰信啊?”我打斷他的話,轉身望向窗外,隻覺得夜景淒冷,幽靜無波,冷風吹進屋內,雖說已經進入春季,卻凍得人陣陣發抖,強打了精神,我歎道:“要說身不由已的人應該是我,傅少爺!如果我不回去,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你不回去,我……我隻有長跪不起。”
瞧著他說著又跪了下來,我回頭看了看他,心緒亂成一團麻,當下隻有苦澀的笑了笑,道:“傅少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明知道我吃軟不吃硬,就處處放下身段,來軟的,你當真的是……吃定我了。恐怕我若是不答應,你真會一夜跪到天亮。”
傅雲濤歎息,沉重的說道:“是我不好!但是我絕無逼你之意,憶如,你不要誤會我。我隻是想,你回去並無大礙,而豔兒,她……她就不一樣了,他說,你若是不回去,豔兒就不能活了。”說到這兒,他的眼眶一熱,閉眼之間,淚水流了出來。
聽到他的抽氣之聲,我的心下沉下去,咬了咬嘴唇,對著窗外,淡然道:“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當真是好啊,好的不能再好,好的不能讓我不恨你。回想起來……當初若不是你把我送進牢房,又出麵讓他救我,我上哪裏去招惹他,這下倒好,你為了救你的愛人,反倒要跪下來求我……”說到這兒我忍不住落下淚來,仰頭忍了又忍,終是難以壓製住那股子心酸。
傅雲濤被她的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為了能救葉靈豔,他已經顧不得什麼顏麵,隻能求她一時心軟,跟他回去才好。忽然聽到院裏門聲響,緊接著傳來一陣輕無其微的腳步聲,急忙起身躲到屋內隱蔽之處。
窗外人影一閃,我恍恍回過神來,回頭不見傅雲濤的影子,就聽屋外有人響門,道:“雪兒,你睡了麼?”
我心裏一驚,連忙擦去淚水,應聲道:“沒睡呢?少爺有事嗎?”
段溟陽在門外道:“沒事,剛才我聽到你屋裏似乎有人說話,擔心進來壞人,所以過來瞧瞧。”
我怔了一怔,走過去打開房門,隻見段溟陽站在門外,月光照耀下,他的臉色顯得格外清朗,低聲道:“少爺,原來你還沒睡,我……我這兒沒事,你……要進來坐會兒嗎?”
段溟陽看了看我,我知道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下意識的低下頭,聽他道:“沒事就好,天不早了,你早一點兒睡。”
“嗯,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身而去,想到傅雲濤的來意忍不住追了出去,從背後抱住他,哭道:“少爺!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
借著月光,段溟陽見她神色黯然,緩緩撥開困在腰上的雙手,一轉身,伸手用指腹為她撫去雙頰上的淚水,輕輕擁住她攬在懷裏,低聲道:“雪兒,告訴我,你遇上什麼事了?你想要離開我!為什麼?是不是有人為難你!”
我靠在他懷裏,禁不住淚如雨下,放聲痛哭了一陣子,心隨著漸漸靜了下來,此事我不能再隱瞞他,與其讓別人告訴他,還不如我自己說,咬了咬嘴唇,退後幾步道:“對不起,段少爺,其實,我一直都在騙你,我不叫林暮雪,我……我叫柳憶如,那個你曾經在碧雲寺後山救過的柳憶如。”說到這兒,我望向屋內,“傅少爺,我知道你沒走,就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