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看向白國棟的眼神有些淩厲,那原本就堆砌出來的笑意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很不開心,十分不開心。
現在這親還沒認,就要過來搶他的媳婦兒了?
跟蘇禾對視一眼又錯開,他這才冷語道:“我們是要回家,但是我們有車來接,就不勞煩您送了。”
白國棟看上去並不意外赫連城的答案,他不去看赫連城那鐵青的麵色,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蘇禾的臉。
“大小姐的意思呢?”
蘇禾往赫連城身邊靠了靠,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我現在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我想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讓人家夫妻離散的道理。”
微微一笑,白國棟點點頭,對她的話表示了認可:“大小姐說的在理,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抽時間回家看看董事長,他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我會的。”蘇禾抬起手將自己鬢角的碎發掖至耳後,攏了攏自己的衣裳,轉過頭去看身旁的男人:“三哥,我們回家吧。”
“好。”
赫連城對這樣的場麵樂見其成,他私心裏其實並不希望她回洪家。今天她這樣回答白國棟,或多或少是讓他心裏有些激動和欣喜的。
上車後他便升起了擋板,然後三兩下就把身邊的人裹進了懷裏,動作行雲流水,別提多順暢了。
蘇禾明顯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伸出手來抵在兩人之間,她瞪著眼睛表示了對他的抗議:“現在耍流氓都不分地方了是吧?”
“我隻分人,不分地方。”
被噎了一下,蘇禾的臉越來越扭曲,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使勁地推了一下他的身體,她再次掙紮起來。
“起開,煩死了——”
箍緊了她的腰不讓人離開,他低聲輕喝:“鬧什麼?坐好!”
原本她還沒什麼事兒,可是他這強硬的語氣一出來,蘇禾那心裏的委屈不由得就放大了數十倍。從剛才白國棟出現的那一刻她心情就已經非常不好非常亂了。原本尋思著自己心裏那點兒不愉快也沒必要告訴他,省的大家都不開心。
但是她這小情緒正在作祟,他就這樣吼她,這樣她一時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
她低著頭,眼圈紅紅,不一會就掉上了金豆子。
起初男人並沒有發現,但是等她那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暈開在他的外套上時,他也就發現了。
心裏一緊,他傾身上前,將她的臉捧起來。瞧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他微微一笑,伸出拇指指腹,替她擦了擦眼淚。
“好好的,哭什麼?”
歪著腦袋狠狠地咬在他的大拇指上,她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誰讓你吼我!”
那樣就叫吼?
想起來剛才自己那根本就是無意的一句話,他眉頭皺得很緊,想不明白這小女人為什麼變得那麼嬌氣了?
“別哭了。”
語氣悶悶的,他尋思了好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的話來。這大概就跟你女朋友跟你說她肚子疼,你跟她說多喝熱水是一樣的道理——完全沒用。
瞧著她越哭越厲害,赫連城擰緊了眉毛,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他俯身就堵住了她的嘴。
這招兒據說是小言男主慣用手段,沒想到赫連三少也能信手拈來。
哭著哭著就被突然襲擊,蘇禾腦袋完全是懵的,一時間她也忘記了反擊,反而慢慢地配合起來。
赫連城看見她這反應,勾唇笑了笑,在她還意猶未盡的時候果斷的抽離了她的雙唇,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兒瞧她。
蘇禾迷朦著一雙大眼睛,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廝是在逗她玩呢。
“怎麼了?不夠?”
這句話一出口,那簡直就是魔音入耳,讓蘇禾一下子就回了神兒。
“你作弊!”
“嗯?”他聲音低低沉沉地縈繞在她耳邊,還時不時地用唇去碰觸她的耳廓:“什麼作弊?”
聳了聳肩歪著身子躲了躲,蘇禾微微離他遠了些,拉開了一個可以正常說話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