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和喬菲菲被分別綁在了二樓平台的欄杆上,僅僅隻用一根繩子捆綁著。蘇禾睜著眼睛看著下麵,心裏卻異常平靜。
到現在為止,她至少也看到了自己到底身處什麼樣的地方,這二樓到底距樓下有多少米,也順便可以讓她估算一下,待會兒如果真的摔了下去,會不會摔死。
低頭目測了一下二樓到一樓的距離,她突然就笑了。
轉過頭去看了看離她大概兩米遠,臉色蒼白的喬菲菲,蘇禾小聲喚她:“喂,你說……咱們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吧?”
喬菲菲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都這種時候了她還能開玩笑,所以就瞪大了眼睛望向蘇禾:“你可真是不怕死。”
輕笑了一聲,蘇禾搖了搖頭,“人哪有不怕死的啊,像你這樣的大小姐可能這輩子都沒嚐試過被人拿槍指著的滋味吧?”
她再次轉頭看向喬菲菲,不等她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我有,而且是很多次。印象最深刻的那年,也是個冬天,我本來都鑽進被窩了可是卻被助理一個電話叫了出來,說是酒店出事兒了。一個道上混的大哥相中了前台的接待的小姑娘,指名道姓的讓人家去陪睡,我去的時候現場亂作一團,大廳黑壓壓的全都是戴著墨鏡的保鏢,而那個大哥就坐在酒店的沙發裏,盛氣淩人。那年我剛接手伯爵半年,很多事也都是在摸索中,而且,也沒有人認識我,更沒有人會賣我麵子。”
喬菲菲聽著她一點一點的說著她的曾經,在這樣緊張的氛圍裏,竟然也生出了幾分好奇。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走到那個大哥跟前賠笑臉,還詢問了他是不是酒店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致歉。當時那個大哥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問了我一句‘你誰啊’,說實話,我當時有些腿軟,但是卻依然強忍著站直了身體,掛著職業性的笑容並且對他彎腰鞠躬賠禮道歉,可是等我剛要直起身的時候他卻拉住了我的手想把我往她懷裏帶,我當時很害怕,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
喬菲菲感覺自己仿佛能夠看到那個時候小心翼翼努力將自己偽裝強大的蘇禾,所以她不厚道地笑了笑:“結果呢?”
“結果就是,等我站穩了身子,腦袋上也就多出了一把槍。那個時候我是真害怕,雙腿都在哆嗦。”
“那他為什麼沒有開槍?”
將目光伸向遠方,蘇禾像是想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微微勾起了唇角,她淡淡說道:“因為他出現了。”
蘇禾一直記得那一天,男人身穿黑色風衣帶著深冬的寒意穿過大廳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而他身後跟著一行黑衣人,與黑道大哥形成了對峙之勢。
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並不好,很少見麵,很少說話,但是那天他那樣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便覺得他好像是她的救贖。
“怕嗎?”那天的他聲音也很溫柔,讓蘇禾原本緊張的情緒瞬間就平靜下來。
她抬頭看著他,有些委屈,也有些倔強,她沒有說話他卻又開口了:“記住,不要給別人用槍指著你的機會。”
這句話蘇禾一直都記得,在今後執掌伯爵的路途中,她將他的這句話運用得很好,並且也得到了迅速的成長。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年他好像就是這樣,對她不遠不近,卻也能在她需要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搭一把手,不讓她被困難過度折磨。
喬菲菲看著蘇禾的眼睛,那一瞬間隻覺得流光溢彩。她其實真的不討厭蘇禾,雖然她們喜歡著同一個男人,是明顯的情敵。
回國的時候她是信心滿滿的,覺得能夠把赫連城追回來,可是在麵對蘇禾的時候,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
她猶記得當初跟赫連城分手的那年,自己也曾挽回過,但是並沒有成功。她隱約能感受到他心裏住著別人,她不甘心,卻也不能放下自己的驕傲,她覺得總有一天她會讓那個男人知道,隻有她才能與他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