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風帶著涼意撩撥著周圍的草木,順帶的牽起幾縷發絲在空中舞動,像極了柳絲飛舞,飄逸翩翩。
唯一不和諧的是那股帶著怒意卻得意的氣息夾竄在空氣中,張揚跋扈的肆意宣揚著。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劃破了兩人對峙的眼眸。
她,顫抖的收起眸光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她的神色帶著憤怒,帶著對他的鄙夷。
他不給予回答,隻是一個眼神示意侍從把人帶上來。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股血腥味也隨之而來,兩個被折騰得連氣息都顯得緊促的人影慢慢的在視線中一點一點的放大。
還沒有被風幹的血星子在衣裳上潺潺的流下,在美麗的衣裳下留下一道不協調的刺目紅。
閆霆的嘴角流著鮮紅的血,還未來得及風幹,卻已又滑下一道,滴落在地上的血在塵土上濺起了更多更多的血點子,手上是已經模糊不清的手指頭,骨肉相交模糊了所有的視野。
披散下來的發絲將他顯得更加的落魄。
翠兒的衣衫淩亂不堪,唇瓣上是被自己牙齒硬生生要出來的印記,腥紅的血漬慢悠悠的從那到口子滲出,詭異得像個鬼魅的侵蝕者一般,但這遠比不上腿側內那一道自身體內流出的紅,妖嬈得讓人窒息。
這就是他所謂的孤傲嗎?
不從就給予這樣的傷害,不是自己,而是明明知道她的在乎卻給予的傷害。
“這就是你作為天子的怒意嗎?”
她咬著唇瓣,努力的謁製那股滿是憤恨的怒意,焦灼的眸子再次與其交鋒,淩厲卻不含糊。
翠兒的哽咽聲,和著閆霆每一絲倒吸得呼吸聲,那麼殘忍的飄入她的耳畔裏,如魔音一般絞得她每一處神經都嗬責起來。
“不,這隻是遊戲的開始。”
他毫不在意的對著她怒不可歇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噴出焦灼的火焰將他灰飛煙滅一樣。
沒有絲毫的在乎,卻忍不住的勾起他得意的嘴角,至少讓她對他深入骨髓了,即使不是以愛開始,但始終會朝著他預測的發展。
“嗬,然後呢?”
他的笑,她並不是沒有看到,而是她不在乎。
“隻要你跟孤王回宮,孤王就放過他們,你意下如何?”
卑鄙,她在心裏說著,卻不動神色的看著眼前的人。
“淩辱了翠兒,毀了閆霆身為武將最重要的手。他們現在對我來說都是廢人,又怎值得我與其交換。”
她在心裏狠狠的抽搐著,卻不得不如此違心的說出這些。
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眼角的淚水頃刻間畫滿了麵容,模糊的實現下,他們始終無法相信這會是他們一心想救下的人。
“小姐……”
“小姐……”
地上微弱的聲音,小聲的呢喃著,像是拚進了最後一絲氣息了一樣,想要說什麼,卻隻是張合著唇瓣,不在吐出言語。
滴血的心,她又怎會不痛,他們的苦,她又怎會不知,隻是不這樣決絕,他們不但白白被欺辱,連著反駁裏機會都將失去。
“及時他們兩個要挾不了你,孤王會有辦法要你,讓你心甘情願的站在孤王身邊。”
收起傲氣,他伸手輕捏著她的下顎,微微抬起,語氣輕揉,卻不容反抗。
她撇過頭脫離他的手掌,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皇帝就可以掌控全天下所有人的人。
“你憑什麼要我?”她冷言嗤笑的問著眼前那個信誓旦旦說要他的男人。
“憑孤王是天子”他孤傲又滿是威信的回應著眼前這個眼裏滿是對自己鄙夷的女子。
“嗬,天子又如何?若是要我,那就血祭後宮為我洗禮,如若不然,休想從我身上剝奪絲毫。”
說完她望了一眼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人兒,抬步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不冷血,因為她會心痛,本該平淡的一切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全部都亂了,就隻為一句要她。
這將是全天下最可悲的笑話。
卑鄙血腥的皇上,為何要來糾纏她。“睿榮,此念夫君,夫是否也在遙望?”
夜色詼諧得沉寂,將著所有的腥甜一並侵蝕在黑夜裏,詭異得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