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大殿上,柳安平匍匐在地,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你可知罪?”冷冷掃了眼座下跪著的人,北冥澈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罪臣不該貪墨銀錢,更不該縱容小女,讓她成為禍患,險些害了皇後娘娘。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今來請罪,不求赦免,隻求皇上能留下柳家無辜之人。貪墨銀兩,罪臣會盡數歸還。”
北冥澈聽後隻是抿著嘴,不發一言。剛剛柳蘭湘交了證據,如今柳安平又來請罪,不看柳蘭湘,單說這柳安平,其實他骨子裏並不壞。算了算了,怎麼處置,問問月兒吧。
“月兒,你準備怎麼處置?”北冥澈偏過頭問雲月。
見了今天之事後,雲月本來就有了新的打算。本想著提出來,不想北冥澈居然將人交給她。
“柳大人有心了。念此,本宮不打算要柳家任何一條性命。隻是,從今天起,朝堂再無柳安平,柳氏三代不得入仕。柳大人,這樣,你可領罪?”
這樣的處罰,讓柳安平一驚。抬起頭來直直看著雲月,眼眶裏溢滿淚水,“謝娘娘不殺之恩,從今往後,柳氏一族會遠離京城,遵守懲罰。”話落,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脫下官帽,交出官印。
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月兒,你的處罰會不會太輕了些?”回去後,北冥澈皺著眉頭對雲月說。
此時的雲月,正坐在北冥澈腿上,環著北冥澈的脖子,搖了搖頭,說:“不會啊。其實如果是一開始,我還是擔心的,擔心柳蘭湘會再生事端,想著要關她個十幾年。不過今天她過來交了證據後就直接暈了過去,太醫說,等她醒來,一切就都忘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敢放她走的。不然她如今那般瘋癲,到了民間,定成禍患還不落好。”
北冥澈聽後挑了挑眉,說:“你以為,意圖行刺皇後,就光上一關?按照律法,是應當處斬的。”
“啊?”雲月奇怪,“可我這不沒事嗎?不成不成,這條律令得改。”雲月一臉認真。若她出事了,以命償命就算了,可現在她不好好的嗎?還好還好,柳蘭湘失憶了,不然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看著雲月的表情變換,北冥澈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點點頭,說:“好,改。”
“對了,澈,話說,怎麼一直沒見到慕容清啊?”不過一會,雲月思緒又跑了。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見過的慕容清,不禁開口問道。
“怎麼突然提他?你若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在你與我大婚那日,他便突然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後來,我隻好派一個人假扮他,以安定北定侯府。慕容清是知輕重的人,如今這般隻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北冥澈輕歎了口氣。說起來,慕容清也是他的好友,兩人是一起長大的。他的失蹤,他心裏也放不下。
“大婚那天……”雲月鬆開北冥澈的脖子,手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日我過來了,你說可不可能慕容清整個人去了我以前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呢?”雲月一個激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不過北冥澈聽後確實麵色不大好,“若真如此,怕是棘手了。假扮慕容清,畢竟不是萬全之策。隻希望不像你說的這樣。”北冥澈闔上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倒是。雲月想了下,也覺得確實如此。隻希望不像她想的那樣,不然就麻煩了。“嗯,咱就先不想這些了。畢竟也沒個頭緒。唔,要不我們計劃一下馬上將要迎來的江南之旅吧,嘻嘻。”
“好。”北冥澈麵上答應,心裏卻不是滋味。還是,想走嗎?
因為雲月的封口令,仇老沒說。其實就是雲月不下封口令,他老人家也不會說的。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看北冥澈“笑話”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呢?月丫頭可說了,既然是命定,無論如何她也要去江南走一遭。一路上遊山玩水,這樣不管什麼結果都不遺憾。欸,說真的,他也挺舍不得那丫頭的。隻期望,她是命定,而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