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氣喘籲籲的停在一家製衣坊前,她不傻,知道這樣的追逐她遲早會被抓住,隻能先躲起來了。
餘光瞥到一個木質飯桶,目光一頓,在糾結了一會後,咬了咬銀牙,將蓋子小心翼翼的打開,忍著心中的惡心,縮著身子藏在桶裏,伸手將蓋子蓋上。
“人去哪了?”幾個混混的領頭,怒目圓睜的看著嘍囉們。
“不,不知道啊。老大,會不會。讓她逃了?”其中一個小嘍羅不怕死的說。
領頭一腳踹向嘍囉“放屁!也就個娘們,能跑多遠?一定在這附近,還不快去找!”
嘍囉們大氣不敢喘一聲,點頭哈腰,立刻分頭尋找。
片刻後,
“老大!找不到呀!要不算了吧,大不了把錢退給她!”“是啊是啊。”“。哎呀,老大,你別打我呀。”
領頭拍拍袖子,冷哼一聲“退錢?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不是不是,老大。你是最講誠信的人了,答應別人的事就算上刀山赴火海也要…啊,你怎麼又打我?”小嘍囉搓著通紅的臉頰。
“打的就是你!哼,收到手裏的錢怎麼能退回去呢?”領頭一臉小人得誌。
小嘍羅恍然大悟“原來老大是要貪了那娘們的錢啊!”
領頭臉有一瞬間的龜裂,臉黑的跟炭墨似的。
“噗呲!”花想容忍不住笑了一聲,又立刻捂住嘴巴。
“誰?!”領頭目光一凝,望向木桶,朝嘍囉們揮了揮手,後者會意,緩緩靠近木桶。
花想容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心一橫,推開木蓋,站了起來,目光正好對上領頭,卻愣住了。眼前人分明是個棱角分明的少年,墨發隨意用一根黑發帶束起,著一襲黑衣,眼中帶著幾分不羈與輕蔑。
少年也靜靜打量著花想容,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幾絲驚歎,便不屑冷哼一聲,不也就是個俗人。
察覺到少年的不屑一顧,花想容也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當,輕咳一聲,直入主題“那個,這位小兄弟,收買你的那個人是誰?”少年抬高下巴,語氣不懷好意“怎麼?要我說出來啊?嘶,那…你懂的!”
花想容原本有些疑惑,但看到少年的大拇指一直摩挲著其他指頭,不由失笑“好,我出你買主的三倍價格,不過我現在沒錢,得等我回…回我閨閣。”話音剛落,小嘍囉一下子興奮了“三倍!?好好,我現在就告訴…哎呀!”
少年一拳打在小嘍囉頭上,不去理會他,徑直問花想容“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我放你走了,你卻乘機去官衙舉報通緝我,怎麼辦?”
花想容僵了僵,一時間無言以對。少年鳳眸流轉,瞥見女子腰帶上的白玉佩,隨口一說“那就先把你身上那塊白玉佩抵在我這,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風停了,遠處的馬蹄聲也止了。花想容僵硬的取出玉佩,摩挲著卻始終不肯放手。少年有些不耐煩,伸手搶過“好了,明天正午你帶好八百兩到這裏。”見花想容目光灼灼,頓了頓“我會還給你的。”
說完,少年帶著嘍囉們離開了小巷。
花想容沉默的目送他們直到看不著背影,這才轉身跑回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