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睡不了,腦海裏想的全是那些。”
我說道:“那些工作,是不是。”
她說道:“地盤剛打下來,我們需要把這裏建成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敵人無法攻進來,我不想拖延,隻想早點做好。”
我說道:“我能理解,我也希望這樣,這是我們最後的地盤,我們如果離開了這裏,恐怕是要每天都在被追殺。”
想象一下,如果我們每天帶著孩子老人家人被敵人追殺,多慘,多淒涼。
我去幫忙黑明珠做飯做菜,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水果沙拉,蔬菜沙拉,然後做個簡單的湯,煎煎牛排,雞排,雞蛋,做地道的西餐。
並不是說西餐好吃,實際上中餐比西餐好吃多了,但西餐的確是清淡,少油鹽糖,他們早餐都是冷食的多,基本上沒有辣椒,所以很少有聽到外國人有說上火的這麼一個說法。
做好了飯菜,上了桌。
坐下來後,黑明珠把一頭秀發紮起來,說道:“很久沒有自己親自下廚了。”
我說道:“嗯,今天哪裏來的閑情興致。”
她說道:“工作到頭昏腦漲,不想看到地圖,不想看到數字,不想看到手機,不想去想工作,做做菜,分分心,很舒服。”
我說道:“嗯,你早該這樣。”
她說道:“喝點酒?”
我說道:“喝吧,你東叔那個泡酒,水果泡酒還有吧,拿來搞幾杯。”
她說有。
拿出來倒了碗裏邊。
吃著西餐,喝著泡酒,感覺嘛,有點怪怪的。
不過呢,舒服就好。
吃點水果牛排下去,喝點泡酒下去,全身都舒暢。
黑明珠說道:“找你來是想問你一點事。”
我說道:“問我一點事還要找我來啊,那麼要緊呢。”
黑明珠說道:“是要緊的事。”
我說道:“你說吧什麼事。”
黑明珠說道:“慢慢來吧。”
她給我倒酒。
給我倒酒,叫我慢慢來吧,是叫我慢慢喝嗎。
我是慢慢喝,但是這個野果泡酒,喝著不到一碗,感覺已經掛了一半了。
全身酥軟沒有什麼力氣,而且感覺不是醉酒的難受,倒還是很舒服。
我說道:“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這不是你風格啊。”
黑明珠和我繼續碰杯,隻是輕抿一口,說道:“這些酒,喝一點,少一點,好想爺爺。”
我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時間會把一切都更新迭代,老的隨著時光消逝在時間長河,新的不斷湧出。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我們跟你爺爺一樣,全都會死。想想真是不服氣,造物主既然把我們生出來,何必又讓我們老病死去。”
黑明珠說道:“感慨這些有何用。”
我說道:“沒事幹罵罵出氣而已。”
黑明珠說道:“罵吧。有時候我也想罵,其實如果沒有女兒的話,我覺得,跟著爺爺走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說道:“想這些亂七八糟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