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們這些人,也一樣的好,她本質上,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程澄澄對她有過恩情,程澄澄是個很聰明的人,對賀蘭婷不計前嫌的好,不管以前賀蘭婷那次想要誘捕她的各種新仇舊恨幫助賀蘭婷抓林斌,就是既想著自己掃除一個競爭對手高手敵人,也是想著給賀蘭婷恩惠。
但這種恩惠,卻不可能不至於讓賀蘭婷放過她。
賀蘭婷能放下暫時不管,但警察放不下,程澄澄既然做壞事犯法,警察就要抓她,這沒什麼好說的。
賀蘭婷能做的,就是休息,讓別人去做,僅此而已了。
可是她不想讓程澄澄死,這種話賀蘭婷當然不可能明說出來,我懂賀蘭婷的心裏想法,可我也不能跟程澄澄明說。
程澄澄自己說道:“不用你開口說清楚,我也知道你和賀蘭婷,都不希望我死。我謝謝你們了。”
我說道:“好吧,你既然還要一意孤行,你好自為之。”
警察真要集中精力查程澄澄抓程澄澄,程澄澄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的。
隨她去了,既然我無法勸諫得住,是福是緣,這條路,都是她自己選的。
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拿了手機,拿起來後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滑到了右側的過道處。
程澄澄彎腰下去撿手機,明明是在右邊,她卻側過去整個身體,用左手去撿起來了手機。
我看看她的右手,怎麼有點怪異,很僵硬的樣子。
我伸手一抓。
當場呆住。
假肢。
塑料的,是硬著的,根本不是手。
她看著我,拿著手機,若無其事的,接了電話。
她隻說了一句好,然後掛了電話。
看著我。
我往上一摸,她手腕處,是軟著的,她臉色一下子蒼白抽回手,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抓到她的傷口了?
我撩起她的右手衣服袖子。
左手腕那裏,紗布包裹,手腕上是真手,手腕下,是假肢。
她整個右手手腕出來的手掌,一個假手掌,假肢。
我沉默數秒,問:“這是,怎麼回事?”
她把手抽走,輕描淡寫:“那天被火箭炮擊到。”
那天和我通話,她的船被人家林斌手下來接應林斌出海逃亡的船發射的火箭炮擊中了船隻,而那一枚火箭炮,打在了程澄澄身旁,碎片把她的整隻手掌生生切斷震碎。
就這麼一隻手手掌,沒了。
那天她竟然還能忍著痛,和我打電話說讓我不要過去。
而且過了之後,她也還是一句話也不說,一句抱怨埋怨都沒有。
看看我的手指,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掌,和她整隻右手都沒有的手,我這算的了什麼。
我深呼吸一下,眼眶不知覺紅潤。
在對付林斌的過程中,她出了很大的力氣的,而且她卻毫不在意,不計報酬。
說付出的精力,精神,金錢,人力物力也就算了,問題是,她身體卻因此殘廢了。
假如那枚炮彈再歪一點,剛好中她所在位置,那豈不是整個人都沒了?
直接就散了碎了,化成灰,不複存在。
教主,果然是教主,傷成了這樣子,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