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周承大概不知道自己酒後吐真言,第二天照常起床上班,隻是他起得比較晚,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老板來晚點很正常,可陸大爺卻不太高興,手撐著桌麵問我,“早上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叫我?”
“叫了,你沒醒。”
敲完最後一行字,我抬頭看著陸周承,“我看過行程了,你今天沒什麼事。”
“哼!”
陸周承似乎不滿我的解釋,氣呼呼的進了辦公室。
我昨天一晚上沒睡好,這會兒頭疼的厲害,也沒多餘的力氣去哄他了。
快下班的時候收到餘生的信息,說附近新開了一家粵菜館,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嚐嚐。
回完信息,我轉頭看著旁邊緊閉的門,也不知道他早上起來吃飯了沒有。
陸周承的辦公桌是正對著門口的,一進去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
我以為他又不舒服了,關上門就跑過去晃他的肩膀,“陸周承,你怎麼了?”
陸周承被我晃醒了,抬起頭露出一雙惺忪的睡眼,“你怎麼會在這裏?”
秘書出現在老板的辦公室裏,這很正常吧!
“快下班了,我來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不吃,我不餓!”
這人還挺記仇,粗魯的拍開我的手,然後趴在桌子上接著睡。
早上起得那麼晚還這麼困,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
“你是不是不舒服?”
伸手去摸他的頭,卻被他躲開了,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你到底在氣什麼?我隻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哼!”
陸周承又用鼻子出氣了,把頭轉到另外一邊,隻留了一個後腦勺給我。
我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就出去了。
中午跟餘生在外麵吃飯,想問陸周承想吃什麼,可是給他發了信息他也沒回,估計還在生氣。
算了,不管他,這麼大的人了,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吃完飯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陸周承,辦公室沒人,估計是一個人出去覓食了。
我平時沒有午睡的習慣,隻是今天頭疼的厲害,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結果不小心睡過頭了。
有人過來找陸周承,發現他不在,這才把我叫起來。
“沈秘書,陸總去哪兒了,下午還回來嗎?我找他有急事。”
我剛睡醒還有點迷糊,一直到人走了我才反應過來,陸周承中午出去後一直沒回來?
打電話給他沒人接,隻好給他發信息。
【你下午還回公司嗎?財務部的周姐剛才來找你了,好像有急事。】
發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我不死心的又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
陸大爺少爺病又犯了,一下午都沒回公司,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像是在跟我賭氣。
下班之後我去了趟超市,準備晚上做點好吃的哄哄他,後來菜都冷了他也沒回來。
我今天也沒什麼食欲,隨便吃了點就上樓了。
接到蔣濤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修改一份資料,事實上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有一瞬我是不想接的。
“蔣醫生,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你跟阿承是不是吵架了?”
在鍵盤上跳動的手指停了下來,才發現周圍安靜的有些不習慣,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響起。
“為什麼這麼問?”
“我來會所見朋友,看到他一個人喝悶酒,問他怎麼了也不說,他現在開不了車,你來把他接走吧!”
我打車去了會所,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就是在這裏,我為了報複前男友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這是我做過最出格的事,可是我不後悔,因為我愛他。
會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我打電話給蔣濤,讓他出來帶我進去。
上樓的時候他又問我,“你跟阿承怎麼了?”
我不想回答問題,於是問他,“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蔣濤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用我的腎換他妹妹一條命。
“到了。”
走到一個包廂門口,蔣濤紳士的握住門把為我開門,“阿承就在裏麵,他……”
門推開後,我看到了失蹤一下午的陸周承。
他靠坐在豪華的真皮沙發上,房間裏還有一個穿的很性感的女孩兒,依偎在他身邊喂他喝酒。
白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了,鮮紅的指甲在衣服邊緣遊走著,聲音軟軟的,很好聽。
“陸總,你都好久沒來看人家了,是不是都把人家忘了?虧得人家這麼想你。”
“哦?”
陸周承朝門口看了一眼,然後非但不收斂,反而還把人拉到懷裏,曖昧的捏著人家的下巴問,“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