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刻不敢消逝的回憶(1 / 2)

夜來之無聲,卻無端的襲人以沉悶的疼痛。她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總禁不住屏息側耳,原來她的心還在?

五年了,自那個晚上整整五年了,為何每到夏夜她都會抑製不住地悲傷,因為他和她相遇在夏夜,分離,亦在夏夜。

她真的不是那種愛感春傷秋的女人,但她無法不痛苦,那是心的本能反應,隻能說是愛的太深了,很得太重了,所以才如此馬不停蹄的流淚與思念。

古城好靜,即便在盛夏,也給人以清冽的冷意,向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簷角上,一輪彎月默掛,掃出一線柔白的弧,像女子笑時露出的玉齒,亦像哭時流下的淚痕;簷角下,有淡淡的燈光溢出,桌前,她單手撐頭,凝視女兒微蜷的睡姿,小女孩的五官像極了那個男人,上帝精血誠聚捏造出的麵孔,男人戴了英俊冷酷,女人戴了絕美動人。她小小的,十月懷胎生下的汐汐,還可以長伴她左右,這真是上天賜予她的天使,盡管天使眼中也有不符她年齡的成熟與淡漠。

那個男人眼中有什麼呢?沉著,冷硬,狂傲,暴戾,嗜血,痛苦,仇恨,驚怒,抑或是空無一物。這個世上他總是傲立於金字塔最高端,凜然睥睨天下,誰又曾真正的了解他,了解那片深不見底的海洋。

可是,若她能回到十六歲的那個夏天,她還是會誤打誤撞地,心甘情願地闖進他的軌道,或是鑽進了他早早布好的羅網,不管如何,結局都是一句話她遇見了他。

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磨滅的,一刻都不敢消逝的回憶。?

a市,徐氏私人機場。

偌大的落地玻璃窗一塵不染,橙紅色的夕暉毫無阻礙地滲透到廳裏的每一個角落,窗前一個身穿火紅色短袖夾克,一頭短發全部向上直直挺立的高大男人斜斜地摟著一個清水百合樣的嬌小女生,那女生不知比他小了多少,但竟仍能麵不改色的承受男人一大半的壓力,真是是件奇事。那痞子樣的男人笑嘻嘻地與那小女生調戲了幾句,聽到外麵飛機降落的聲響,將臉轉了過來,摟著小女生大步流星地出去接機。

白色機門打開從機艙裏跳下一個身穿紅白色運動衣的少女,少女輕巧落地穿著白色運動鞋的千足金點,便極樂鳥一樣向兩人飛來。 “哎呀媽呀,大嫂子你太漂亮了!我們老徐家的祖墳冒青煙啦!”少女檀口大張,又驚又喜的抱住兩人,沒人臉上都猛啵一口。

小女生睜大了清澈的雙眼,露齒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徐蒼烈唇角邪邪一勾,少女馬上鬆開親愛的大嫂子,一雙明媚的杏目眯成了兩條縫,露出兩排整齊的玉齒,東北腔清爽好聽:“小女子朝顏,我的光榮事跡這家夥已經叨叨給你了吧,初來乍到廢話少說,咱high一頓去!”說罷就要打電話給a市那群老友,徐蒼烈撇撇嘴角,戲謔道:“精力充沛得很呐,在sanfracisco被管的骨頭癢了?”看朝顏雙目狐狸似的一眯,忙改了口風,:“但妞兒你來玩兒找哥們兒就對了,咱早就招呼好了,edenunderground2flood,給妞兒洗塵。”

朝顏笑睨了自家老兄一眼,摘下背包在手裏當著玩兒,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怎的,不想嫂子去?”

徐蒼烈單手摟過安靜的小女生走向停車場。裂開嘴吊兒郎當的笑:“我家水兒要是被你們這些家夥玷汙了去,老子就不姓徐。”朝顏隨後跟上,跳到嫂子旁邊,擠眉弄眼地小聲問道:“水水嫂子啥事啥時候辦事兒啊,妹子我好隨份子喝喜酒~”

徐蒼烈墨鏡後的一雙鷹目璀燦如星,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道:“明兒個。”

“明兒個?”朝顏驚跳起來,拍著胸脯,像得了哮喘一樣大口呼吸,嘴裏能塞進一個鴕鳥蛋。“mygod!howsurprise!we''''''''''''''''llbefamilytomorrow!”

真奇怪,她的英文是再正宗不過的美式英文,標準流利原汁原味,沒有任何東北色彩。

徐蒼烈瞄了一眼仍然不動聲色的水水,謙虛起來,嘿嘿幹笑兩聲,俊臉湊到的水水麵前問道:“水兒想要什麼盡管跟這妞兒要,你就是想要伊麗莎白的王冠呢,她也能找人給你弄來。”本來想說bra的,但怕又守一個月活寡,終是憤憤作罷。

水水微笑著側頭,很溫靜的與朝顏搭話,於是某人被赤果果的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