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勝負,隻分生死。”列熾楓看著花扶疏冷冷的吐出。
花扶疏斯文纖柔的神情終於裂開一道深刻的縫。
“姑娘喜歡,那是姑娘的事,莫出現在列某麵前那你是喜歡百年千年萬年也沒無所謂。”列熾楓橫刀於胸,冷酷猶勝極北之冰,“但你的糾纏隻令列某煩憎,所以現在你要麼作罷離去,要麼便與列某生死一決。”他手一揚,刀在空中發出鳴嘯,眼若天上寒星,那麼的高那麼的冷,“列熾楓心中眼中隻有刀隻有武,其它的不過負累!”
“熾楓!”列熾棠坐不住了,出聲喝道。弟弟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對待一個鍾情於他的女子,生生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了,而且還是武林世家之女,這麼做豈不是令兩家難堪麼。
“列熾楓!”還有一位哥哥同樣坐不住,花清和霍的起身,一個起縱,躍到了廣場,一團和氣的白胖臉上此刻也是倒豎眉頭火冒雙眼,“我妹妹對你一片心意,你卻如此說話,你是人嗎?”
列熾楓隻是冷冷轉頭看一眼花清和,那一眼的冷冽與煞氣頓時凍得他再也說不出第二句來。“姑娘還要比嗎?”
花扶疏癡癡看著他良久,然後一串淚珠無聲滑落,臉上卻綻開一朵令人心碎的微笑,輕輕的道:“原來你是真的討厭。”那聲音那麼的輕那麼的脆,仿似隻要微微一掐,便會斷了,便會消散於天地之間。廣場上眾英豪的心也在這一刻痛起來。
她此刻方才真正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世間少有,他是許多女子的夢中良人,可是他真的不需要……他不需要她,不需要她的心,不需要她的情,不需要這世間很多人都想擁有東西,似水柔情、如花美眷予他隻是負累,他隻需要他的刀,他的武功。
她是花家集萬千寵愛的嬌女,她是武林千萬英豪戀慕的美人,但她隻鍾情他,她以為憑她……憑她花扶疏,她喜歡誰那誰還不是感恩戴德的上前來,卻原來……一早她便會錯了意,用錯了心,她當他的逃避隻不過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一種你追我躲的遊戲,她自以為是的玩得不亦樂乎,卻從未想過這世上是有人能真正拒絕得了她的!
不分勝負,隻分生死!他已厭煩得願一刀取命,以求解脫!
原來……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哈哈哈……
花扶疏忽然笑起來,流著淚笑得全身顫抖起來,可她的眼睛卻一直的一直的看著列熾楓,看著那雙冷酷的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那張無情漠然的臉,看得眼痛,看得心痛,看得淚流不止,看得心碎如沫,看得……願此生再也看不到!
“扶疏……”花清和擔心的看著妹妹,伸出手擦著她臉上不斷湧出的淚,柔聲安撫著,“你別傷心,這樣的人咱們還看不上呢,回家哥哥給你找一個世間最好的夫婿。”
“小姐。”一直聽從吩咐躲在人群中的容月此刻也奔上前來,扶著情如姐妹此刻傷心欲絕的小姐,心頭卻是抑製不住的怒火,一抬頭,瞪著列熾楓,“你怎麼可以把我們小姐弄哭!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欺負女人!”
列熾楓並不理會,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花扶疏,那麼傷心的卻依美如芙蓉泣露的女子,心頭有一絲絲的柔軟與歉意,隻是轉瞬便消失了。他的追求很久以前便已確立,決非眼前的。
“哥哥,我沒事。”花扶疏從臉上抓下花清和的手,扶住容月,轉身,“容月,我們回家。”
“好。”容月趕忙答應。
眾英豪目送她們離去,甚是痛惜,不斷惋歎著,可目光看向那屹如山嶽的男子時,卻又無法怪責,反有一些心底生出一股敬意。能如此毫無回還餘地的拒絕這樣的絕世美人,在場沒有一人能肯定自己也行,而能那麼堅定的孤身朝著目標進發的心誌,在場也沒有一人能大聲宣稱自己能做到的。
該說他愚,還是說他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