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這裏等我媽回來”張翊轉過頭對殊顏大喊大叫,與往日陽光少年的形象截然不一樣。
祝休對殊顏是一個人上路還是再帶一個人上路絲毫不感興趣。他隻想到快點到巫族去,去那個一直召喚他的地方。在聽到了張翊拒絕的話語時,他直覺到如果繼續和他糾結這些過去的事,肯定會延後她回家的腳步。他冷冷看了一眼還在發神經的張翊。什麼也沒說過,隻是右手不經意一彈,一直如米粒般大小的小蟲子直接飛到張翊的嘴巴。
於是,空氣裏就沒有喋喋聲音了。張翊突然就呆住了,一言不發,低下頭,靜靜走到祝休的身後。
在外人看來就是這個少年突然安靜了。可在巫族,這是聽從的姿態。殊顏看著祝休露出來控蠱的水平,心裏不禁又抖了一下。還好剛開始沒有和這個男人硬碰硬。要不然,肯定秒的渣都不剩下了。
殊顏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種蠱了。無論族裏怎麼采取族內通婚的方式,族裏人屬於巫的血液還是越來越稀薄,那些傳下來的古老複雜的蠱蟲再也培養不出來了。而縛蠱就是其中之一。
“縛蠱”這個名字就采自蠱蟲本身的特性,它一旦進入人體內,就會把這個人的三魂縛住,依據這個人內心最深處的需求給他編織一個又一個的美夢。如果蠱的主人沒有召喚,那麼這個被種下縛蠱的這個人就會永遠在夢裏困住。而他的身體,卻因為有七魄支撐,會被蠱蟲指導著如同行屍走肉自發追逐下蠱人的腳步行走。
“他這樣就可以和我們走了。也不用那麼吵”看著殊顏眼裏閃過害怕、懷疑的情緒,祝休開口淡淡說了一句話。
雖然才見麵不久,殊顏卻知道這就是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的解釋。她覺得祝休隻是先她一步出了手,如果祝休不出手,她也會打暈張翊再丟給分家的人把他送回族內。這種熱血青年她還是處理不來的。他的這種性格隻會給她們帶來麻煩,而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點,從她看到張翊的第一刻起就知道了:對新來的同學表現出極大的善意,在老同學間也是左右逢源。可以說張翊這種人即使沒有張母等人的蠱,在未來是正是邪也是難以說定的。因為他太重感情,也正因如此,姝顏覺得他毫無值得探究的價值。反而是這個忽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看上去定……不是良善之輩。
還記得她離開巫族前的一夜,老組長托傳音蠱給她帶來的話:顏兒,在你之前我們巫族的血脈已經近乎滅絕。族內所有族人成婚都是數十年無一所出,我們本以為天要亡我們這族。可你,卻突然降臨,伴隨著你的到來,很多失去駕馭蠱蟲的族人也重新察覺到了些微巫的血脈的跳動。我相信隻有你才是我們巫族的救星。
“救星?”姝顏苦澀一笑,她也目睹了巫族的衰敗,也希望老族長說的會是對的。但她的心底仿佛一直有人在告訴它:巫的大限已經到了。至於祝休,姝顏也不知道把他帶去巫族是好還是壞。但對於當前的巫族無論來者是善還是惡,也都急需這個人來打破那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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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開更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