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高怪。”
“蘇桃……”蘇家玉進了廚房,無奈道,“你跟媽媽來。”
客廳無人監視了,男人在沙發上發賴橫躺,來回滾。
寂靜,柔和的燈光,隻聽見她依稀的聲音,哄女兒時就知道溫柔了。
江城禹翻身,丟掉煙頭,斜斜站起,走近那飄來香味的地方。
廚房隻開了一盞燈,光線融白,照在那一大一小身上,女人的聲音溫細嚴肅,“你不可以跑來跑去,蘇桃,爸爸在睡覺。”
“哼,那就是因為怕吵到他,你連玩都不準我玩了?”
“你狡辯是不是。”她認真回首,目光軟笑,“媽媽教過你啊,在公共地方亂跑本身就不對,而不是因為怕吵到別人我不讓你玩。你要懂哦,有些行為,判斷對錯標準不是影響了他人,而是本身你就不可以做,這是素養嗯?”
“知道了啦,那我下次比如在地鐵,我不會大聲叫,不管旁邊有沒有睡覺的小北鼻。”
“等你到沒有人的空曠地方,你想唱歌就唱歌。”
“好,我唱給蘇家玉聽。”
一派溫馨嬉笑。
男人雙手插袋,眉眼微熏,湛黑盯著這女人,無意中發現她教育小孩。
在自己麵前,明明是個弱雞,在女兒麵前,溫婉條條,頭頭是道。
他一個不講理的,也聽得明白她全是道理。
媽地,本來想衝進去吼一句,老子江城禹的女,想幹嘛就幹嘛,屁事這麼多!
卻不知為何,他竟沒有打斷。
他凶眉冷目撓撓頭,頭回知道,原來,小屁孩也不是一吹就長大的,是要她溫柔地教育的。
轉而臉色又陰沉些。
她不讓小孩在家裏跑,什麼意思?很客氣,戰戰兢兢,她不把這裏當家,怕吵到他,他——也就是那個陌生人。
蘇家玉把飯菜端上,男人麵無表情,掃了眼精致小碟,吃起來。
吃完一碗,蘇家玉本來要收拾。
他卻拿筷子夾住碗。
蘇家玉望他。
他脾氣不好,又不講話。
她偷偷揣摩,有點意會過來,但隻能好聲說,“江先生,夜裏不好吃太多的,不消化……”
他冷哼一聲,甩下筷子,不承認,“老子哪裏要吃第二碗,眼瞎了?”
惱羞成怒,她又得罪了他。
蘇桃睡覺了。
蘇家玉給他放熱水,男人進來就脫衣服,毫不顧忌她在浴室,展現著精瘦狂野的身材。
她紅了一片臉,垂目要躲,他走進浴缸,鼻音低沉,“過來伺候。”
伺候?!
她紅著臉,不知道怎麼伺候?
走過去,兩手空著,蒙圈。
男人扭頭,冷嗓沉沉,“還杵著?精油按摩,沒給男人洗過澡嗎?”
蘇家玉迅速去找精油,順口老實回答,“也洗過,在婦產科當班給剛出身的男嬰兒。”
“……”
他的肩膀露出浴缸,肌肉一條一條勻稱紮實,寬闊而極具男性美感。
小麥色的肌膚繃著好似無窮的力量,暖燈下有一層蜜光,蠱惑著什麼。
蘇家玉給他上精油,下意識的吞口水,她蹲下來,兩隻小手輕輕摸上他鐵板一樣的肌膚,觸手就很滾燙。
燙紅了她滿麵頰畔,她不敢再看他右邊的一道疤痕,很凶,又在這上麵添了血腥與男人不羈狂傲的本性。
視線隻好圍繞他的後腦勺,可她發現,他哪兒都淩厲,發梢也修剪得幹脆削短。
“手沒吃飯?”他低哼一聲。
肩胛一動,就好像虯龍困獸,彈得她指腹發燙。
她起身,俯腰,用手肘頂上,加大力度,按住穴位,聽到他罵了一聲。
她解釋,“是你要力度大一點的……江先生你忍著點,你這裏太硬了…呼,就比較難推開,證明緊繃的時間太長。”
江城禹緊皺眉頭,閉上眼。
誰他媽讓她說話的。
說話就說話,嘴巴裏一股子甜氣熱熱的往他脖子裏噴。
他轉眼,看到她纖細的身子挨的很緊,撅屁股弓腰,大概是這樣位置方便。
水底下,某樣東西起來了。
他心不在焉,隨便她按兩下,最後扯了她下水。
蘇家玉被淹得一臉懵逼,柔柔弱弱從浴缸裏往外爬,男人已經轉身站起,慵懶的披了塊浴巾,繃住那嗓音裏的暗啞,把她按回去,“別對著男人隨便說硬,後果你負責得起?趕緊洗!”
“……”蘇家玉一臉不明白?
窸窸窣窣,她哆嗦著去熱水。
入夜,月光悄悄,延進窗簾,蓋的厚實,朦朧的光影裏,那床畔起伏動蕩,折磨著兩個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