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在他的手裏,一下,一下地燃著,他盯著那火苗,慵懶至極,麥色的手臂透出襯衫袖口,精瘦地藏著好多肌肉,一點都不明顯,當蘇家玉震愕,很想問他怎麼進來的之時,男人慢悠悠的把打火機蓋上,扔到一旁,抬起眼睛看她時,多麼不經意。
和她的眼睛對上後,他的視線就不動了。
蘇家玉攥緊浴巾的邊沿,不知道該朝他走過去還是該退回浴室裏麵去,他朝門口出聲,用粵語說話,“老母,把你的眼睛和門一起關上!”
蘇家玉被他的聲音嚇住,立刻聽到門關上了,還有他那個手下發仔低低的sorry聲,說不是故意看到小阿嫂的。
“站在那裏做什麼,走過來。”江城禹盯著她。
蘇家玉不肯動,皺起一雙很淡顏色的柳葉眉,你不是和她已經休息了嗎?為什麼有來我這裏?”
“你夠能跑的啊。”他輕嗤的笑。
她的手往身後背,攥上拳頭,“我給你打過電話說我的好朋友要結婚了,當時你在何小姐那裏……也不注意我說什麼,我隻能這樣子先走,打算速去速回,我沒想要幹什麼。”
“那你還想著幹什麼?跑路啊?”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模樣閑散,卻令人莫名一股壓迫,感到恐懼。
蘇家玉不想和他多說,“我每日都在你的掌控裏,女兒也在你手裏,我肯定不跑,隻等這個生下,按我們之前的協議來。很晚了,我想休息了,江先生你也請回吧。”
“過來我這邊。”他拄著下頜,動也不動,突然發脾氣。
蘇家玉隻得忍著朝他走過去,走得近了就聞到了酒氣,衝天,喝了不曉得有多少,但還是蓋不住他襯衫上那股香水味道,女性特用的,鳶尾花的香味,自打第一次聞到,蘇家玉就沒忘了,後來和人對上了號,知道是何楚楚的,她也從不說什麼。
男人的手指粗糲冰涼,拉著她細小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後,他躺下去,閉著眼睛指了指太陽穴,“揉一下。”
舒服的像大爺一樣,蘇家玉很後悔給他按摩過,讓他記住了這門手藝,之後就總有讓她按的時候。
她沒說話,和他的交流除了親密付距離之外,少之又少,因為怕,也因為事到如今沒什麼再可以交流的了,孩子種到肚子裏了,他和她的任務都完成了,至於卿卿問的,蘇家玉覺得好笑,覺得那些就像天方夜譚。
她的手指按上去,很溫柔,溫柔的江城禹眉頭一緊,感覺這手指軟的跟水一樣,像兩朵棉花,讓他的腦袋也跟著飄在了棉花上,他略一抬眼,與她是倒著的,一下子就看到她的唇,他不喜歡她的嘴唇,形狀小小的像櫻桃其實好看,但是沒有一點血色,非要給她咬得哭了才會嫣紅地腫起來,像這種女人,命薄,不太討喜,道上的迷信來說,根本不旺夫。
因此她一開始就不會得到他的好臉,更何況六年前那些事……
他霎時間冷下眸子,盯著她的嘴唇一陣,突然伸手往後摸向她的肚子,蘇家玉一驚,她往後退,聽見他歪歪地粵音,“好久不看見,肚子長得這麼快。”
“四個月了已經。”她非常不適,又被他拽了回去。
蘇家玉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給他按摩,看他這個樣子酒後撒潑不好惹,她想躲又被他拽著手指,她的手比他小很多,男人翻轉身軀坐起來,襯衫領口敞開一片,那麥色的鎖骨漸漸起伏起來,他的左腿伸直了,突然往她的浴袍裏麵往上抬,浴袍的擺子也一點點順著她的腿往上,腿露了出來,好細好白,像雪一樣,江城禹保持那個姿勢沒動,也不知道眼神在看哪裏,但蘇家玉知道,肯定是看她身上,她覺得莫名的危險,以及難堪,臉蛋緋紅又發青,聽到他捏著眉低低講了一句粵語。
她在那邊生活了四五個月,偶爾也能明一些,半猜半聽,他講:“懷孕後我就沒碰了你是吧,這麼說已經四個月了,是挺久了。”
“你幹什麼?”她渾身豎起刺,盡管這刺頭根本不具備任何對抗他的力度,捂著衣擺她使勁往後退。
江城禹收起長腿,雙手插袋站起身,走路晃啊晃,削長的男人身軀朝她逼過去,眼底泛起冷光手指撫摸她的臉蛋,“我哥是你的初戀,初戀的女人,我對她幹什麼?還不是老子想幹什麼幹什麼!蘇家玉,我把你睡得哭著叫,你看江寒會醒來過來嗎!今晚少不了要給我,你看吧,何楚楚都救不了你。”
“你混賬,我懷孕了,我們協議說好成功懷孕你不再碰我……”她不知幾多的驚蟄和絕望。
江城禹不講話,伸手解襯衫扣,唇側一抹邪冷,“要碰還不是老子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