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麵冷如霜,眸子裏森寒得看不清楚溫度,“所有人員先撤離這一層!”
大家紛紛聽令,立刻下樓。
“給我手套。”
保安部組長立刻遞上。
男人戴上,俯身蹲下,探手一摸,是真血。
鋪了一整個辦公室,可想而知鋪了多少,陸墨沉黑眸陰冷,盯著窗戶破開的洞,洞口站著血跡,沿著玻璃窗滑下來。
他的辦公樓,當初采用嚴密的防彈高密玻璃,別說普通槍支,用特質的鋼鋸鋸開也很費勁。
更別說這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50層。
“阿關,取樣,去查是否為人血。總裁辦公室的監控,立刻查!”
宋秘書回答道,“陸總,查過了,盛世大廈安保極嚴,您親自設計的保全係統,從大門而入不可能,監控一整夜沒有異常,辦公室門的鑰匙,您有,阿關特助有,再者就是我有,別人打不開。”
也就是,不是內入,而是外入,確定就是那個洞。
50層的矗天高度,有人半夜在高空的玻璃窗上破了個大洞,灑了一屋子的血,而且整齊,隻有地板有,任何別的地方沒有沾染到。
陸墨沉站在門口,冷鷙如鷹,氣場如冰。
保安部和後勤部迅速清理,非常速度效率,辦公室很快恢複原樣,消毒水味道濃重,清理了血腥味。
男人的手工皮鞋沉沉的踏進去,走到辦公桌後麵,觀察那個大洞,沒規則,切麵不平整,碎掉的玻璃也很碎,落在地上,造成一個用巨力鑿開的假象。
陸墨沉看了半天,寒眸陰翳地眯起,深深地勾起那片刀刃般的薄唇,“做到這樣,也算費了點勁,光搬運這麼多血上50樓的高空,就勞苦功高啊!”
“陸總,這會是誰?這麼無聊詭異,可笑,難道想嚇唬您?!”阿關十分不解。
盛世這麼大的公司,仇家不少,但在商言商,不會有這麼高深又詭異的手段的。
陸墨沉抬額,輕飄飄地發出一聲哂笑,盯著阿關,那雙眼睛像兩口古井,“對方不是想嚇唬我,他是說,他很厲害,神不知鬼不覺,足夠能力挑釁我,整治我,這隻是一個殺者的信號,帶嚴重警告和蔑視意味,很直接。”
“敢蔑視您?”阿關冷笑,“我立刻讓分析部的人來,分析這個洞口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碎的,50樓的高空,多半是從屋頂下來的!”
陸墨沉眯起眼,“不用查屋頂,一定沒有痕跡,對方想告訴我,千夜辦不到的破窗而入,他輕而易舉能辦到,直接破壞我的辦公樓,也就是直接能破壞我的公司。”
阿關低咒一聲,的確,這麼厲害能把防彈窗高空破掉的人,不多。
實力很強。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私人手機,阿關給他遞過來,“品媛大小姐的。”
陸墨沉盯著號碼,突然眼底湧動了黑色波紋,有一種預感,他不動聲色地接起,“什麼事?”
陸品媛急道,“有事,二弟,陸家大宅出事了,我現在火速地往回趕,你也快點,老管家才通知的,是爸他……食物中毒了,正在搶救!”
陸墨沉的心底一沉,陰鬱全眼,轉身走出去,氣場森寒,冷勾起唇,“好端端的,你告訴我,怎麼食物中毒的?”
“奇怪就在這裏啊,家裏都是老傭人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咱大院還不安全嗎?”陸品媛反問。
總裁辦公室這邊交給阿關處理,陸墨沉凜冽的走進專用電梯。
他親自開車,車速極快,幾乎是陸品媛同時到達陸家大宅的。
陸念北已經從研究院匆匆趕回。
溫棠站在院子裏,清弱的身形頻頻眺望。
看到陸墨沉,溫棠就像有了主心骨,“兒子,媽十分鍾前來的,你爸他正在醫療室裏,家庭醫生說他的狀況太糟糕,恐怕來不及送醫院了。這是怎麼回事,媽一點頭緒都沒有。”
“別急。”陸墨沉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背,帶著她緩步走進去。
老頭的生死,他不管多時,自從蘇醒後,陸家大宅他也從不踏進,除了陸氏,別的他冷漠不理。
但他默認陸品媛和溫棠心軟的態度,並沒有阻止姐姐和媽媽弟弟他們照顧老爺子。
軍區大院是家屬大院,這一片的安保措施有保障,多年來祥和寧靜,住的全是退下的老幹部,哨兵把手,根本沒人敢打這裏的主意。
“突然食物中毒?老管家呢?讓他把情況說說!”陸墨沉循著客廳走向醫療室,步履沉然,銳眸陰沉似海,眼底最深處是有些頭緒的,這接踵而至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