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是得意的,至少這一刻她的神思慢慢往他這裏來了。
剛才那一下挨打,都他媽的百般滋味。
烤的酥而不老,焦而不黑,再灑上一點孜然,那香氣真是夠夠的,雲卿止不住嘴裏打轉,他又撒了一點小蔥,火堆滅了,熱量一澆,蔥也噴香無比,她眼睛都看直了。
深深的咽口水,唇瓣舔的潤潤的,微微張開想要索要。
男人徑直站起身。
雲卿也小呆鳥一樣立刻站起身,都無法思考了,要知道兩個胃啊,聞了一晚上香氣,折磨得神經衰弱。
他轉身走了。
“喂…”她急的喊了一聲,眼眶頓時發熱了。
陸墨沉轉回身,匆忙瞥過那烏黑發亮的瞳仁,一時意外,不過轉而想起阿婆跟他說,有一次就因為沒有吃到想吃的蛋糕,她就傷心的哭了,都控製不住……不由覺得愣生可愛,懷孕了都這樣麼?
永遠這樣好不好?
男人那顆強健的心就好似被綿綿爪子撓了般,他蹙眉,裝作平常模樣的冷峻,招了招手,“慢慢走過來,外麵風大,吃了風進肚容易感冒。”
為了一雞腿……她折腰了。
把氣憤都壓著,總之先吃到嘴再說,她低頭看著路,慢點走過去,上了台階。
男人舉著那個王牌雞腿,一臉欠扁的往裏麵走,她就隻能跟。
走到了沙發前,他隔著一米多遠,指了一下。
雲卿皺眉,隻得坐下。
終於,他伸手把雞腿遞過來了。
雲卿看了下他的大手,一時沒接。
陸墨沉明白,短蹙了下眉頭,到底叫寶媽過來,中間給遞一下。
寶媽遞了雞腿,阿嬸遞了紙巾,雲卿心滿意足啊,緊緊的抓著簽子,雞肉烤的橙黃,外麵的皮棕色,酥了起來,油亮亮的點著蔥花和孜然的無比香氣,她湊到鼻子下使勁聞了聞,張嘴細細一咬,很燙,那一瞬間嘴裏真是滿足了。
寶媽從廚房裏出來,笑眯眯的喊,“雲小姐你慢點吃,我給你拿碗放著,這雞腿不好撕,一下子掉了都得不償失。”
對,不能掉了,雲卿睜開眼,仔細的換了個手拿著。
餘光裏男人的長腿就在跟前,一米的準距離,他亦站著在俯視她。
她咳了一聲,不開心他看,讓人怎麼吃。
寶媽蘊著笑,微微扭頭,意味深長,嫌你了先生!
陸墨沉還沒洗手,戴了手套也得狂洗,轉過了身,吩咐了句,“看著點,別噎死。”
“……”雲卿反手就是一根雞骨頭。
不過她連雞骨頭都舍不得扔,要多吮兩下,怎麼連骨頭都入了味的,和外麵那些烤雞都不一樣,怎麼做到的?
不願意承認也得說,媽地,是有點好吃。
“寶媽,他利用了這個雞腿!”她吃著就閑的控訴。
“你說他是不是卑鄙,用食物脅迫?”
寶媽被逗得嘴都要歪了,一個狠一個饞,怎麼辦呢。
先生的確是抓住了雲小姐現在無法拒絕食物的弱點,然後呢,先生又高能,一個廚藝也登峰造極,讓雲小姐不得不饞他做的菜,可謂高招啊,一擊到位,太黑了!
雲小姐也沒辦法麼,一餓起來感覺跟毒隱犯了似的,現在都萌得不像是她了。
說不定吃完了雞腿,雲小姐恢複如常,還會覺得:為什麼我會吃這個該死的雞腿,為什麼我會低頭?
男人低沉的嗓音威嚴傳來,“今天就是告訴你一個道理,委屈什麼也別委屈胃,委屈肚子,想吃什麼就吃,別管誰做的。”
雲卿聽他那把聲音就還不爽,嘴裏咬著雞絲扭過頭,還有三分之二沒吃,她可以慢慢的吃。
腳底放了一盆水,雲卿一掠,是阿嬸放下的。
她堅持熱水腳有一個月了,今天卻添了中藥,她也沒細看。
然後,腳上的絨襪被脫了,雙腳放到木盆裏,一下子水太燙,她捂著嘴裏的雞肉,扭頭加快咀嚼,說道,“阿嬸,水太燙了點。”
不過腳心入了水之後感覺又還好,怕等會兒涼,她試探了一下,腳趾微動,然後覺得挺舒服的。
她繼續啃雞腿。
男人的針織毛衣袖口挽到肘彎,露出結實的小臂,大手還沒去碰她,抬頭能看到她咬著雞肉,小小一口口津津有味,吃的歡了腿還微微蕩,可能水太燙,是舒服吧,她圓潤的十個腳趾頭都微微的蜷縮了起來。
瑩白似玉,顆顆小蘿卜頭,像什麼?
他眼很深,一下子就想到從前她在身下承歡到激烈不能時,達到那一點,就是這麼使勁的無助蜷縮著腳趾,很舒服。
男人,緊蹙眉心,舔了下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