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不同意幫顧湛宇的忙,那就證明他和顧湛宇有私人恩怨,老頭就會察覺到他和雲卿有什麼。
所以,他得停手。
無妨,有得必有失。
阿關卻在氣憤,陸老爺子這厚此薄彼。
主仆二人走出大宅的門,來到賓利車邊。
陸墨沉冷峻的身軀一定,忽而迅猛轉頭,堪堪捉住了身後黑影裏擊打過來的一記重拳!
“陸墨沉,你接招!”顧湛宇抽回自手臂,狂怒的廝打上前。
陸墨沉來不及解開西裝外套,動手受到束縛,他卻邪笑了一下,眯起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冷光,揮開要插進來的阿關。
顧湛宇飛身向前,勁頭很猛。
陸墨沉閃身後退,幾回合躲過,不出擊。
顧湛宇火氣無處發泄,最後那拳過來的時候,指縫間夾了一把刀片,噝的一下劃破了陸墨沉的肩頭,血慢慢從黑色的西服裏沁出,濕了空氣。
阿關一緊,“陸總!”
阿關要上車拿槍。
陸墨沉眼神製止,眉眼不動,好似受傷的根本不是自己,反倒盯著顧湛宇猙獰的五官笑了,“你看,這就是實力的差別。”
“你要奪走雲卿,我會借著外公讓你生不如死,你等著!”
陸墨沉沒有多說,血從肩膀而下,流出了襯衫潔白的袖口,他瞳孔裏一絲沉獸般的笑意,“等什麼,她早就給我睡過了。以後,不過是更合法的睡。”
“我殺了你。”有些話,顧湛宇聽不得。
比如‘早就睡過了’,那是一把最尖銳的刀,幾乎能將他的靈魂斬殺。
他怔怔的,瞳孔歃紅,盯著那輛遠去的賓利,修長的身軀站到僵硬,突然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
阿關行駛了幾百米,停車,緊急從後備箱取了藥箱,來到後座,手忙腳亂。
對比他,陸墨沉淡定多了,西服都沒脫,修長指節探進劃開的衣服,量了一下,“一寸不到,給我創傷粉。”
“不行啊,陸總,您解開衣服!”
“當著你的麵,我解什麼衣服。”陸墨沉麵無表情, 審視阿關。
阿關:“……”
大老板簡直是直男癌。
“陸總,您這麼龜毛幹嘛?我又不是gay,難道您沒和季少他們赤身相對過?”
“你比較瘦弱。”陸墨沉直言不諱。
阿關臉漲得通紅,感覺受到了人格的侮辱!!
陸墨沉不疾不徐,染血的手指拿了點藥粉,繃緊著臉就往傷口裏灑。
阿關看著,渾身都豎起雞皮,這就是真男人和他這類技術型男的不同吧,看著都像撒鹽,好疼好疼!
“陸總,真的不用包紮嗎?”
“我是想你給我包紮嗎?”陸墨沉斜過來一眼,微弓著背忍痛,沉沉靠著座椅。
阿關明白了,是想某人給他上藥!
把藥箱收好,阿關拿出自己的手機,“雲小姐好像不肯接您的電話,要不要您用我的手機打一個?”
陸墨沉閉著眼,暗光下睫毛濃密又硬,蓋著深邃的眼窩,想了會兒,“現在幾點?”
“晚上九點。”
“你打。”
“好!”阿關立刻撥打。
篤篤篤——
二十秒過去。
阿關委屈的抬頭,“雲小姐和您生氣,怎麼也連坐把我也拉黑名單了?”
陸墨沉臉色頓時陰沉,踹了一腳,“滾到前麵開車,去找這娘們,生氣?生什麼氣?”
……
雲卿並不在公寓也不在老爸那。
下午回家,撞上顧耀成來找老爸,雲卿被迫坐了許久,無非聽顧耀成向老爸一再道歉。
雲卿想著順便把20%的顧氏股份還給顧耀成,另外20%按照離婚協議劃給顧湛宇了。
但是顧耀成堅決不要,說即便離婚,她也是他認定的兒媳,這些股份就算他對雲家的補償,又說即便她真的不要,將來就給雲逸,男孩成就事業將來需要第一桶金,用得上。
雲承書和雲卿對此都十分不解,顧氏一個上市集團,20%的股份意味著什麼,巨大的事業財富。
最後顧耀成心事重重的離開,雲卿也出了家門,晃蕩許久,還是晃到了醫院門口。
夏水水打電話來哭了好久,說小桃子還在手術室。
雲卿抬不起腳走進醫院,也抬不開腳離開,最後她在樹下的椅子上坐下來,心頭一繃一繃的,手機響了幾次她都無心接聽。
月色西移了,夜風更寒冽了,吹起腳邊的葉子。
醫院外的馬路邊,賓利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