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你敢堂而皇之帶走她!”顧湛宇陰翳的聲音,逐漸被雨聲遮住,而遠去。
車上,兩人濕漉漉的,陸墨沉把人放在自己腿上,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他打了個電話給豫園的阿嬸,讓阿嬸把兩個寶寶帶出去玩。
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回了豫園。
雲卿被他一隻大手攙著,下車,進電梯,他剛把門打開,將她塞進去,她就順著門框滑到在了地上。
豫園還有一個女傭,趕緊上前,陸墨沉擺手製止。
他親自去衛生間拿了毛巾,浴袍,走出來,雲卿雙膝曲著,靠在門板上一動沒動,頭發還在滴水。
陸墨沉脫掉大衣,提了一下西褲,傲然的身軀蹲下來,用毛巾摟住那些長發,另一手輕挑起她的下額,嗓音渾厚,“早上才分開,一刻不看著都要出事,什麼事能方便說一說嗎?”
雲卿順勢抬起的眼簾裏,淅瀝瀝的流出水珠,笑了,“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閨蜜和丈夫睡了生了孩子這種狗血至極的事,不小心發生到了我身上。”
陸墨沉眉宇一沉,拎著她下巴的長指,握緊。
雲卿哂笑連連,“連你都覺得狗血吧?其實我還要有怎樣精彩的人生?什麼爛透的惡心的我都碰上了。瞞的滴水不漏,五年多,那個孩子五歲了,你說我是不是蠢?其實我不是蠢,我隻是信任她,最好的朋友同甘共苦這麼多年的,我怎麼會去懷疑?我怎麼舍得去質疑那份友誼?可我還是太樂觀,這個世界顛覆起來以常人想象不到的滑稽……小桃子,我待她像親生一樣,她很可愛,甜甜的喊我卿卿阿姨,每次蘇家玉忙要出差了,都是我和夏水水輪著帶,感情好深厚。”
“太好太深厚……才越發反襯這一切是那麼諷刺啊。閨蜜不是閨蜜,親情不是親情,信任不是信任,最後打臉如此荒謬。”
“陸墨沉……不是我的錯對不對?不是我命太背,是他們太過分,太過分了……”她閉上眼,睫毛濕漉漉的全在發抖,壓著嗓音不哭出來。
陸墨沉此時無法說別的,事情他不清楚,夏水水打到季斯宸那個電話,也沒說清楚。
他唯有用手臂,堅毅的力量環緊了她,讓她稍微沉靜,他思緒清晰,“既然隱瞞了五年,你那個朋友,這件事你是怎麼發現的?”
早上下飛機,現在才午後,一切很突然。
雲卿想起這茬,疲倦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那個手機,給他看短信,“有人不署名發送的,你提醒了我,它說驚喜,目的就很明顯了。讓我哭,讓我崩潰……沉浸在悲痛中我就是著了道。陸先生,你能幫我……”
話沒說完,陸墨沉眼底沉寒犀利,接過手機,“交給我。”
短信發給阿關。
陸墨沉把她抱到浴室,她在浴室裏睡著了淹沒在水底,幸好他發現及時,把她拖出來,喂了半片安眠藥,她才昏睡過去。
關上燈走出來,阿關的電話過來,“陸總,查到了短信發送的基站那邊,顯示是西苑別墅一公裏外。”
陸墨沉斂淨眸底的水色,一覽森寒,問了個不相幹的,“黑人女孩查的怎麼樣?”
阿關一愣,正想報告這個,“查到了,我把資料發送到您手機上。”
“嗯。”掛了電話,拎下衣架上的大衣,陸墨沉出門。
司機在車邊候著,他揮退了,親自開車,大雨裏車速非常快,不過二十分鍾,車停在西苑別墅那一公裏外。
陸墨沉下車,麵無表情地看著白羽玲這棟漂亮的小別墅,長腿邁得沉而穩,踏上台階,優雅的敲了兩下門。
門開了,季芷雅一身幹淨名媛套裝,看著像是剛要出門。
她看見他,愣了愣,轉而宛轉笑靨,“墨沉,你和寶寶今天到的嗎?也不通知我去接機……我剛巧要回西苑別墅,呃!”
嘩地一下,脖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掐住,男人的虎口粗糲而冰冷,瞬時卡住她所有呼吸的氣管。
“咳咳!墨沉、墨……你幹嘛?”季芷雅完全不料他會如此,心慌掙紮。
陸墨沉神色自在,深刻的五官上很是從容,手臂幾乎也看不見青筋冒出,就這樣一路把女人掐著提進屋子裏,長腿反踢關上門。
季芷雅看到傭人被關在外麵,屋子裏空無一人,一股毛骨悚然從後背冒出來,她雙手抓住他如鐵般堅硬的手臂,“你放開,放開……”
“好受嗎?”陸墨沉咬著煙,眯起那邪狂的眼眸輕笑,“舒服吧?讓別人哭,不如你也嚐嚐斷氣的滋味,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