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還給她準備了一個完美虛假的生活記錄,讓她背下來,這個記錄裏,從她和顧湛宇相戀結婚到如今,都是恩愛有加。
雲卿看著那些字眼,心口恍惚又抽抽的疼。
她也曾經幻想過,那樣完美的夫妻生活。
至於顧湛宇,這三天都準時下班,甚至中午也會回來用餐,雖然雲卿不和他同一桌,他也不說什麼。
三天的朝夕共處,過去五年從未有過,雖然貌合神離,但卻也像一對似真似假的夫妻。
到了那一天的下午,天空下了一點淅瀝瀝的小雨,沁著冬至的寒意。
雲卿從樓上下來,高跟鞋踩的慢,高開叉的旗袍露出兩條細玉勻長的腿,膚白似雪,被凍得透出一點薄紅,在黑緞的旗袍下,一隱一現格外動人,她的長發也被細致的盤起來,雲錦似墨,露出一點珠潤的耳垂,別了珍珠白的耳釘,淡粉的唇施了薄薄的紅,小巧抿得冷清。
就是那樣,躍入台階上顧湛宇的視野。
他目光發怔,黑色瞳孔裏湧動著微微的粼光,眼睛再往她掐的似乎隻剩手掌大的細腰上一掠。
他對她仍是有衝動的。
雲卿搓著雙手瑟瑟發抖,抽過他臂彎的風衣,自己披上就鑽進了車裏。
顧湛宇點了根煙,抽完才上來,發動車子。
好像開了很久,久到雲卿不再好奇去的是什麼地方,她閉著眼睛養神。
在夜幕降臨時,蘭博基尼停下來。
雲卿睜開眼睛,從副駕駛的車窗往外看,四周靜靜的,好像處在很深的巷子裏,是那種紅磚建築的牆,有些老式,很高,卻透出一股莊嚴,路燈明亮,照著四周十分清晰。
雲卿的視線延伸看到最裏麵,一座不怎麼顯眼卻很大的庭院。
庭院門口兩座大獅子,大閘門的兩邊,卻樹立的兩排荷槍實彈的哨兵,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威嚴肅穆,不可侵犯!
漆紅的氣勢豪庭的大門頂上,掛著龍飛鳳舞的大門牌,X宅?
前麵那個字,雲卿一時辨認不出。
她心裏沉凝,本能的被這樣的氣勢弄得有些忐忑,轉過頭來看向顧湛宇,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軍區大院。”顧湛宇修長手指把方向盤攥得有些緊,他鎖眉朝那扇大門看,看得出來,他也夾著一絲敬畏,眼底有些沉重,思索,也有興奮,與向往。
雲卿很少見到他如此隆重的神情,再仔細看他,本來就英俊的男人,今天格外不同。
襯衫筆挺一絲不苟,胡茬都根根修剪得極為幹淨,深藍的西裝增添了一絲成熟,斂去他那股鋒芒不羈。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就算顧耀成以前是書記,可是跟軍區這樣的大派,搭不上邊。
顧湛宇的手從方向盤上垂下,過來握住她的雙肩,輕聲說,“我外公在裏麵。”
“外公?”雲卿從未聽他提起過。
顧湛宇的嘴角難得帶了一絲笑意,“對,我外公,雲卿,今天我和我媽正式認祖歸宗,這麼重要的日子,你作為我的妻子,理應出席。所以,你待會兒要和我好好的,明白嗎?”
認祖歸宗?
雲卿從不知道陸柔希還有什麼來頭,現在看起來是絕不簡單。
她看著顧湛宇的眼底,漆黑發亮,炯炯有神,恍然之間明白過來他最近的異常,究竟是為什麼了。
難怪他說婚絕對不離,又突然綁她回家,而他和雲莎和外麵那些女人,最近聽說都不鹹不淡的。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非想要挽回她,挽回這段婚姻,隻是,這對他的人生,是一個裏程碑,出不得差錯。
他的形象家庭是重要的第一印象。
順便的,能借這次,把她桎梏住,他覺得也好。
這個算盤打得,雲卿怎麼說呢,說不上心裏那種感覺,仿佛一直在淒涼著,都不覺得淒涼了。
“我知道你不敢攪局,但我需要你配合的自然,雲卿,就當作今晚我和你真的幸福過,行嗎?”他一貫冷鷙的聲音帶了一絲請求的意思。
雲卿恍惚地望著他,很想笑,最終她點了點頭,一直以來都是他恨她入股,但她從未刻意刁難他。
演幸福,很難演,她盡力。
顧湛宇鬆了鬆緊繃的眉眼,沉道,“這也是一場鴻門宴,我現在跟你講講裏麵的複雜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