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起風了,江堤上不時濺起白色的飛沫濺在我的鞋子上.此時我卻仍能近距離地聽見正在伸著懶腰的江水舔著石壁的聲響.眼下聲音不是一陣高過一陣的浪潮的呻吟,而是四周愉悅的男男女女發自內心的歡笑,
他們或坐在昏暗的角落,或在江灘漫步,或在浪漫的花叢前接吻,或拿著閃爍的煙花棒在沙灘上牽手嬉戲.在這如蝴蝶般浪漫的夜晚,我卻隻是行影相吊的一個人.可惡的是月光下的斜影也並不甘於寂寞老早與身旁的楊柳的倩影依偎在一起.放棄了本該信守我們之間的諾言
環顧四周防眼看去的唯有一位老者與我一樣獨身一人,他身著的衣褲顏色都偏黑,皮膚也看上去品不比他的衣褲顏色白多少.就再這別人都難以發覺的地方,以及別人難以發現的人.他默默地從一個盒子打開一層層連起的風箏,風箏一被老人甩像空中立刻像接到長官命令的士兵從地上一直排上雲霄,老者帶者欣喜的麵容望著自己如擎天柱一般的戰士.我也以同樣的麵容望與姿態望著頭頂的黑夜,隻是見到沒月的黑雲,以及沒有漫天的繁星.突然在不遠處有幾個光點在晃晃悠悠不快不慢的上升著,如螢火蟲般的光點下傳來陣陣歡樂的叫聲.高處幾個彩色氣球載著與它相應的煙花棒直升蒼穹.好似無形的仙女各自手拿仙女魔棒在迷一樣的天空輕輕起舞.實在是美麗極了.
我的情緒也因這創意高漲起來,我側頭看見了被上天遺棄的你,我那在記憶中生根卻遲遲沒開花的你.你的半邊臉顯出孩童般燦爛的微笑,會不會讓人錯以為今晚所有的快樂都是從你處傳播開來的.
你悠悠的轉過身,對我說:“天空中的煙火真是奇特,美麗的讓人癡迷.你覺的呢?”
“對昏暗的夜空來說,答案是肯定的.對你來說它就立刻顯的微不足到了.”
“哎哦,什麼時候變的像三流詩人學會說肉麻的話了,雖不甚中聽但是實話嗎?”
“是,”我會點點頭,然後在茫茫的夜空下用我的行動證明我的真實
幾個女生在高處勇敢的玩著衝天炮,她們那種緊張樣像是真能衝多高似的,而往往隻能發射幾米遠便偃旗息鼓的墜落了.可有一個奇跡般的火花卻跳躍到我頭上,燃燒盡最後的生命留下飄渺的灰土.她瞧見這樣的我撲哧的笑了下,轉眼拿出紙巾幫我清理頭上頑固的灰塵.
“你說老天怎麼總樂意和你開玩笑,還是善意的捉弄的那一種.”
“是哦,老天恐怕是嫉妒我的樣子,可老天長的對得起觀眾也不能怪我啊,要怨接生我的那位護士.”
“恩?”
“沒聽過麼?每個人第一次見到的人會和自己長的很像.可喜的事,抱我出生的那位護士可是全院公認最漂亮和藹的姐姐了,真的是大大的漂亮!”
“哦,了解了.就是看不太出來.”她笑嘻嘻的看著我.
她的確沒有酒窩,卻總能從臉上品嚐到讓人心動的甜蜜.
駐立在江上的大橋燈火通明,互相輝映著彼此的存在.讓無數的車倆得以放心的駛過.龐大的橋下湧著黑漆漆泛著磷光的江水.
她打破了沉默說:“混黃的江水比起,清澈的泉水,歡騰的小溪,碧藍的海水它著實太醜陋了些.”
“但它的美麗也在此,它給予了我們生命,使我們得以生存.”我說
“我清楚這一點,但我也不能不說它承載了太多的故事.我不管何時總能不自覺的感覺水底深處不能拭去的悲傷.”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
“怎麼說呢?每年每天不都是有從人自覺或不自覺地從橋上跳下來的人嗎?有失意的,有失學的,有失戀的.男女老少處在金字塔的不同階級的人都無一例外.一時的激動,換作‘颼------碰’的一聲.一卻的一卻就這樣終結了.”
“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都隻不過是場遊戲,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堅持到結束的,更多的人到中途就gameover.這樣說有點荒誕,可我總覺的江底下的土地放著一堆堆的白骨,在某個我們所不能見的領域徘徊,還不時尋找有可能掉落下來的同伴.想想多可怕,好不容易勇敢地閉上眼睛從橋上”呼”的跳下來,醒過來後是一具具腐爛的骨屍在身邊圍繞.”
“不至於如此吧”我說
“很有可能的哦,越是這種渾濁幽深泛著神秘氣息的江底,越是容易藏著讓人嚇一跳的東西,如果沒有看見有任何東西存在於江底的話.那麼他們大概是被邀請到某處水底的宮殿做客去了吧。。。那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一陣眩暈後發現睜開眼還可以看見東西,鼻子還可以呼吸,四肢可以在水底遊走.一隻可愛的小海馬會頂著特別長的喇叭鼻”呼哧””呼哧”的串出來.“願意和我一起去兜風嗎?美女”一邊說著還一邊從鼻子裏噴出淡淡的墨汁.而我一邊忍不住的笑,一邊點頭答應著.然後它也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條舊舊的韁繩硬要我拉住,我當然拉的緊緊的啦.在平坦的如花園般的江底小海馬拉著我在其中馳騁.它遊的比奔馳新款跑車還要快,你怎麼會不知道,真俊?就是你喜歡的那款藍色跑車啊!.總之,我拉著它欣賞可平日所不能看見的奇景,所經之處全是被我們卷起的灰霧.照我看這比飛機駛過藍天所留下的長長尾巴更要來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