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是位於丞相府東側的地下暗房,常年陰冷,潮濕。以手段毒辣聞名於整個帝都。進入這裏的人,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此時,一名女子被捆綁在巨大的木樁上。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見,長發緊貼在兩頰,嘴唇蒼白的好似透明。
衙役從旁邊的碗裏抓了一把鹽灑在水中,用手攪拌了一下,然後向女子潑去。女子悶哼一聲,身體因為極致的劇痛微微顫抖。
“還不說嗎?”衙役狠狠的抽了女子一鞭子,向她啐了一口,“進了這裏,容不得你硬。”
細密的鞭聲回蕩在水牢中,葉浮生聞聲而來,眉間輕蹙,黑曜石般的雙眼迷霧彌漫,聲音淡淡,“還沒問出來嗎?”暗紅色的長袍如血般燦爛,迷人心,迷人眼。
清寒(葉浮生的暗衛)將身子低下,“屬下無能。”
葉浮生抬手,打斷了清寒的聲音,“主子無能,侍衛倒是不錯。”他的嘴角上揚,透露著不屑,“無妨,不在乎多等些日子。”
“是。”清寒應道。
察覺到有人來了,衙役立刻將手中的鞭子夾到身後,迎了上去。看到是葉浮生,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葉浮生的雙手背在身後,麵容精致。長袍如重錦鋪陳開來,豔麗頓生。似夢似幻間,仿佛連冰冷的水牢都沾惹上了些熱情。他薄唇輕啟,聲音卻至寒至冷,“這般不顧性命,你的妹妹怎麼辦啊?”
聽到妹妹兩個字,女子陡然抬頭,嘴唇顫抖,整個身子因為氣憤而呼吸急促,“你不是人啊。”她狠狠的瞪著葉浮生,這個男人擁有世上最完美的相貌,卻也擁有世間最狠毒的手段。
“嗬。”葉浮生呲笑出聲,但卻沒有說話。他不屑解釋,世人欺他,棄他。難道還讓他以德報怨不成?嗬,他沒那麼偉大。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看到葉浮生不說話,女子問的更加急切,聲音暗啞,每說一個字都好像被尖刀狠狠的割了一下,使女子的身體更加顫抖不止。
葉浮生將自己的發絲繞在指尖,“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你懂得……。”葉浮生點到為止,他相信她會自己權衡。他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若是她不明事理,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女子不語,低頭沉默,很明顯是將葉浮生的話聽了進去。
“今夜,是最後的機會。”葉浮生給了最後的期限,即使她不說,葉浮生也能查出來。但是會費一些時間,而他,不喜歡。
女子咬唇,腦袋裏浮現了一個六歲娃娃的模糊麵容。那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溫暖,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任何人。最終,女子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說到;“可以。”
……
出了水牢,葉浮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夜裏清冷的空氣充斥在胸腔中,漸漸轉化成溫暖。他雙手握拳,腦袋裏浮現了那段陰暗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