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幽蘭見天色已晚,就笑著催促著楊景睿回去休息了。
當天晚上,在冠軍侯府的內宅正堂卻是燈火通明,看起來主人絲毫沒有入睡的意思。
這時,隻見冠軍侯蕭仁德和他的夫人楊香玉端坐在正堂之上,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在他們麵前,正跪著他們的二兒媳威遠將軍夫人。
這時,隻聽冠軍侯夫人楊香玉問道:“老二媳婦,你嫁進我們家多年,也算是賢惠穩重。今天為什麼自作主張,背著我們,去找秦王妃給月嬋定親事,你還把我們兩個老人看在眼裏嗎?你明知紅櫻已經做了晉王妃,為什麼還要去投靠秦王,趟這個禍水?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做主讓老二休了你,省得你攪得家宅不寧。”
跪在下麵的威遠將軍夫人聽楊香玉說,有要休了她的意思,不由嚇得身子顫抖了一下。
但是,威遠將軍夫人抬起頭看著楊香玉和冠軍侯兩個人氣得鐵青的臉色,不由一咬牙把心橫了下來。她心中暗想:兩位老人,一向偏疼長孫女蕭紅櫻,這個以前我可以理解。畢竟蕭紅櫻從小父母雙亡,就是老人把她寵得飛揚跋扈些,我也可以容忍,畢竟與我關聯不大。可如今,誰不知晉王和秦王在爭儲的事情上已經水火不容。我為了我女兒蕭月嬋,還有我夫君,我也要出這個頭。不能為了那個愚蠢的蕭紅櫻,把我們一家子都害了。
想到這裏,威遠將軍夫人就哭著說道:“公婆因為我自作主張,找秦王妃給月嬋定親事的事情,厭棄於我,我也自知理虧,任憑公婆處置。不過兒媳有一句話要說,紅櫻是二老的掌上明珠,我們月嬋就是那路邊的野草不成?為人父母,自然要為自己的兒女打算。我眼看晉王是要失勢的,到時候晉王府這個姻親,不定要怎麼連累我們冠軍侯府。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是有一天當今皇上去了,秦王登基,追究晉王在爭儲時使用的那些醃臢齷蹉的手段,晉王府哪還有活路可走?我們冠軍侯府勢必受到牽連,哪還有今日的繁華和富貴?我死不足惜,可是月嬋她還小啊,當娘的怎麼能不給她掙條活路來?”
楊香玉聽威遠夫人說得這樣直白,氣得一抬手,就把自己手邊的青瓷蓋碗摔得粉碎。
青瓷的碎片和裏麵的茶水立刻就有些灑在了威遠夫人的身上,顯得她十分的狼狽。
這時,楊香玉就對威遠將軍夫人說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詛咒當今皇上?你一個內宅夫人,竟敢妄議朝政,誹謗皇子,真是不想活了。”
威遠將軍夫人聽楊香玉這樣說,氣往上湧,就說道:“二老心裏是明鏡似的,這天下將來就是秦王殿下的。二老再偏疼長孫女紅櫻,也沒有讓一家子給她陪葬的道理。紅櫻她燈油子迷了心,一心想去爭那潑天的富貴,就讓她去做晉王妃好了。我們家月嬋,自幼乖巧懂事。我不求她榮華富貴,隻求她一生安穩無憂。現在秦王和晉王已經勢同水火,我們家再不趕緊站隊,撇清和晉王的關係,將來就等著和晉王一起倒黴吧。隻要秦王妃給月嬋找個如意郎君,我女兒月嬋就一生有靠了。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秦王妃都會看在我今天投靠的份上,善待月嬋的。隻要月嬋能好好的過日子,我這個當娘的,死了也甘心,任憑二老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