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呼過急速的風,眼旁閃過倒退的影,旋戈匍匐著身子,雙手緊握韁繩,驅趕著身下的馬兒極快的飛奔著。馬兒之間似乎也在角逐,很快,棕黑的駿馬已經追到了赤紅馬兒的尾後,開始並駕齊驅。
“你就這麼點能耐?”馬背上的男子一聲低吼,雙腿又猛夾了馬腹一下,手中的韁繩一抖,馬兒立刻就如箭般的衝了出去,把棕黑色的馬兒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旋戈一聲輕歎,隻好再次吹出哨聲。
馬兒的嘶鳴驟然爆發在這樹林小道上,揚起的前蹄拚命的在空中揮舞著,旋戈追了上來,一把扯住了馬繩。
忽然她手中的馬繩一鬆,男子一揚手,整個馬繩便從馬頸上脫落了下來,甩在在旋戈的手掌中!
“如此良駒,不該束縛著!”男子的紅發因縱馬馳騁而有點淩亂,黑眸卻是熱情如火的注視著身下的駿馬,帶著狂放的激情。
旋戈垂眸看著手中的馬繩,本欲開罵的,可是就在她仰起頭的一瞬間,所有的話語都凝結了,麵對麵前的男子,隻是輕微的一眼,就讓有立刻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
那是一張極盡張狂也極盡豔麗的俊顏,紅眉斜飛入鬢,黝黑雙瞳裏波光流轉,夾雜著紅色的邪魅,刀削的棱角,白璧的肌膚,熾熱如火的紅發。在旋戈的眼中,那樣的臉龐竟是找不出任何的瑕疵,完美的極致,火熱的極致,狂放的極致。
嘴角幹扯了一下,旋戈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真的想感歎,人間怎會有如此極品?
任何一個角度都是那般的風華絕代,絲毫不含女子的柔美之感,卻又不剛毅讓人覺得晃眼,隻稍一眼,便完全奪去了那人心中對美的審視。
隻有這樣的容顏,才配得上‘絕色’二字,她自己的容貌又算的了什麼,若是讓那些癡迷淳於的人見見麵前的男子的容貌,她敢保證,那些人的表情絕對精彩絕倫。
“你……趕緊從我們家小姐的馬兒上滾下去。”旋戈皺著眉頭,裝出低啞的男聲,“你這人,明知不是你的,卻還要搶,和強盜有何分別?”
男子掉轉投來,眼中閃過一絲厲光,傲勁十足,“強盜?在我們撒迦國,想要的就去奪,就去爭,這個道理幾歲毛孩都懂!”
“撒……撒迦國?”旋戈壓低著男聲帶著惶恐的大喊了起來,“天啊,你是妖物,難怪一頭紅發,好可怕啊,這馬你拿去,你不要過來,不要傷害我啊……”
男子略有失望的收回視線,看著小子雙眼亮如明珠,以為會是個聰明人,沒有想到也隻是空有其表,不過鼠膽小輩一名。
“你……你……你來我們東籬幹嘛?”旋戈恓惶的看著他,說話都囁嚅了起來,“告訴你,玄武將軍就在這附近,你……你別亂來……”
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是煩了,他低頭摸了摸疾雪的側頸,兩腿一夾就欲離去,就在這時,一記長鞭帶著淩厲的殺氣從他的後方咆哮而來!
“啪……”很脆很響的一聲。
旋戈瞪大了眼眸,愕然的看向男子的後背,以往她這一鞭子下去,對方不說傷殘起碼會皮開肉綻,而麵前的男子背對著她,依舊穩如泰山,就連那衣衫都未曾破損絲毫!
“東籬的人都是這樣弄虛作假,背後偷襲的嗎?”男子悠悠然的回頭,黑眸顯然比剛才冷了幾分。
旋戈一聲冷笑,不再裝下去,恢複了女聲,“笑話……你們撒迦國知道喜歡的東西就要搶回去,我們東籬難道就不知道把被搶去的東西再奪回來?我背後偷襲就是弄虛作假,那你強取豪奪就是光明正大了嗎?”
“好個牙尖嘴利……”驀地傳來一聲男子的低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