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繪日,映照澄塘。
急促的馬蹄聲驚得枝頭上的鳥兒四處紛飛,井然有序的大街上忽然闖入幾匹飛奔的馬兒,震得地麵微顫。人們紛紛讓開道來,隻見如數十輛的鑲金嵌鑽的馬車不要命的飛奔,似是身後有凶惡的猛獸追逐般。
平時早起營作的百姓們哪見過這等場景,都以為發生了何等大事,嚇得躲在屋裏不敢外出。飛速奔馳的馬車中,有很多都是親王和郡王們,如此不要命的跑法,驚得年邁的老人穩不住步子,搖頭直歎:今日事,不尋常!
出水芙蓉,粉白黛綠,淡雅脫俗,唇紅齒白。宰相府的千金,有名的嬌俏佳人,金釵之年隻是輕輕一個嬌嗔,便已經奪走了無數貴族子弟的心。昨日此女剛過及笄,得知這消息,今日初晨,幾乎所有單身的王公貴族都準備好了上萬兩的聘禮,直奔而來。
這一廂,宰相府恢弘大氣的正門口,數不清的鎏金轎子,全東籬國的名門貴族都焦急萬分的左右踱步。
另一廂,卻是在簡潔的房間裏,一張楠木圓桌,兩張樓空雕花椅,一身黑緞紅雲邊塑身錦袍的男子麵色鐵青,錚錚鐵目如火燒般瞪著堂下跪著的一群人。
“混賬東西,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守不了。”男子怒發衝冠,吼聲震天,一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啊……”跪在最前麵的男子連忙雙手叩拜求饒,聲音中帶著淒慘的哭腔。
“相……相爺明鑒,小姐懂得靈力攝,我們這些小兵根本壓不住啊……”另一名男子忍不住說話了,他頭戴紅須帽,身著藍底服,是個守衛頭頭。
上位的男子一聽這話,濃眉一凜,怒火更甚,一腳上去踹飛了那名守衛,氣的連胡須都發顫,“一群廢物,本相跟你們說過多少次,隻要小姐一靠近你們,就全都給本相把耳朵捂上,半句話都聽不得。你們中可有人聽本相的話去做的?”
那位被踹飛的守衛忍著胸口的劇痛爬了起來,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不敢動彈半分,身邊的幾名小兵也早就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想起那一刻,他們一個個都隻覺得是在做夢般,他們家天資卓色小姐忽然對著他們一群人大獻起殷情,還不停的一口一聲“王哥哥,李哥哥的”甜蜜的喚著,他們可如何受得了,腦中閃過相爺督促的話語,他們正努力掙紮中著,可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被一記鞭子給抽暈了過去,醒來後方知自己犯了多要命的錯誤。
放走了小姐,他們幾個人的腦袋恐怕是保不住了,想到這裏,一群精壯的大男人竟然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男子厭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坐回了椅子上,揉了揉疼的發脹的太陽穴,無力的朝身邊的人招了招手,“劉戚,把這些人帶下去,本相看著就煩……”
“那王爺這些人如何處置?”
“全都杖斃……”
一直立在一旁的劉戚拍了兩掌,從屋子外麵衝進來幾名健碩的男丁,低頭一愣,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幾個守門兄弟此刻哭的比個娘們還要淒慘,暗自歎息,聽命將幾人拖了出去。
而就在此時,門口處走進一小廝急速的走到了劉戚的身旁低語了幾句,劉戚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
“又發生了何事?”男子察覺到了動靜,緩緩抬起頭來詢問道。
“相爺……這……”劉戚躊躇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有話直說……”男子的耐性有限。
“剛才賬房的裏麵的人來報,說少了……十萬兩……銀票。可能是……”劉戚“小姐”二字還未說出口,麵前的男子又一陣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