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聽著雪兒這樣說,心都要碎了,再怎麼忍,眼睛還是濕潤了,她怕自己在孩子麵前崩潰大哭了,用力的抱抱雪兒,站起來,大步就向別墅外麵走去。
她帶著滿腹悲涼辛酸,走出盛家別墅,一出大門,立即淚如泉湧,胸口的灼熱也再壓製不住,蹲在路邊就連連的嘔了幾口血。
周沫這幾口血吐過之後,身體裏支持她的力氣好像一下子卸掉了,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的,渾身虛弱無力。
她真想閉著眼睛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但是,這裏是盛家的大門口,她不能賴在這裏不走的!
周沫咬著牙,死撐著讓自己站起來,腳步踉蹌虛浮的往前走。
之前來盛家的時候,周沫並沒有要自己的司機送她過來,她怕記者們認識她的車子,跟蹤她來盛家,她是化妝後,帶著帽子和口罩出門,打車過來盛家的。
周沫想了,自己回去的時候可以要盛家的司機送她的,現在跟盛南平這樣一鬧,也沒辦法要盛家的司機送她了。
盛家所在是高檔別墅區,這個地方基本沒有出租車過來的,周沫掙紮著走出很遠,都沒有看見有車子經過。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風一吹,路邊的樹枝發出刷刷地聲響,寒氣從四麵八方向周沫撲過來。
周沫被凍的瑟瑟發抖,她這樣用力行走,引得身體不適應,口中又湧上一股血腥苦澀,她扶著路邊的樹幹,又吐了兩口血。
周沫這次吐血後,真的不行了,好像有人把她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抽幹了一般,她腿腳一軟,就跌趴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後麵有一輛黑色的車子迅速行駛過來,在周沫身邊嘎然停下,車門打開,一個暗啞的男人聲音傳來,“小姐,你怎麼樣了?不舒服嗎?”
周沫真是太不舒服了,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叫了一聲,“救救我......”之後,整個人就陷入到巨大的黑暗之中了。
盛南平看著周沫大步離開,臉上的陰冷怒氣瞬間化作一片蕭瑟,絕望。
他原來真是太小覷周沫了,他竟然也會看走了眼!
別人都說他心如鋼鐵,殘酷冷漠,可是跟周沫一比起來,他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個小丫頭才真真的冷酷無情呢,她從前的那些脆弱,深情隻不過是假相,翻了臉,她才露出可怕殘忍的一麵。
盛南平知道孩子和莫以珊都在身邊,他隻是瞬間的失態,然後伸手揉揉受了驚嚇的雪兒的頭,和氣的問,“寶貝,晚上想吃什麼啊?爸爸叫廚房準備!”
雪兒見爸爸終於恢複了和顏悅色,很委屈的靠在盛南平的懷裏,撒嬌的說:“爸爸想吃什麼,雪兒就吃什麼!”
盛南平看著雪兒神似周沫的小臉,想起剛剛周沫的決絕和怨怒,盛南平在心裏絕望的苦笑。
因為莫以珊還在身邊,盛南平強撐著精神,吩咐廚房準備晚飯,但滿腦子想的都是周沫。
忽然一個轉念間,盛南平猛的想起一件事,揚聲問一直站在門口的保鏢,“周小姐是開車回來的嗎?”
“不是的,周小姐是打車回來的。”
真是夠蠢,蠢不可及!
盛南平的眉頭都跟著突然跳了幾下,隻要一遇見周沫,他的高智商都變成了零的。
“你馬上帶車去追周小姐,開車送她回家。”盛南平聲音急厲的吩咐著。
“是。”保鏢答應著,馬上發動院子裏的車子去追周沫。
盛南平見保鏢快速的開車去追周沫了,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眼光一收,看見了坐在身邊的莫以珊,他微微有些汗顏的解釋說:“這裏不好打車,天黑了......她是孩子的媽媽......”
“我懂的,南平。”莫以珊懂事的拍拍盛南平的手,“我其實就喜歡這樣的你,永遠有情有義,內心永遠是善良的......”
盛南平被莫以珊誇的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清楚,自己不是善良的人,也不是有情有義的人,他的善良和情意,隻是針對周沫而已。
他心中惦記著周沫,有些愧對懂事,溫柔的莫以珊,沒辦法再麵對莫以珊,說些公司要處理,起身到書房去了。
莫以珊看著盛南平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
淡定從容的盛南平,在見到周沫之後連續的失態,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盛南平還深愛著周沫,非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