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繼業臉色逐漸沉了下來，沉聲道：“雲灃，有些時候，還是要懂得適可而止，你和雲琛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眼看著你們兄弟鬩牆，鬥到明麵上來的，我還沒死，有些事還做得了主。”
顧雲灃低垂下眉眼，麵無表情的一字一頓道：“我說的，不是雲琛，難道父親還想隱瞞一輩子嗎？”
顧繼業心頭猛地一沉，麵上神色變幻了幾次，“雲灃，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雲灃沉默了兩秒，“最近他的確是太張狂了一點，連景家的人都敢招惹，你暗地裏一直護著他，最後就護出來這麼一個敗家子嗎？父親。”
最後兩個字，顧雲灃咬得極重。
顧繼業神色微僵，他知道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過去的錯誤他無法彌補，即使他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但事實就是事實，那個人的存在，便是最直接的證據，誰都無法抹殺的證據。
顧繼業蒼老的臉頰上逐漸湧出一抹疲憊倦怠，渾濁的眼珠看向顧雲灃，“你都知道了。”
雖然是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顧雲灃目光一淩，“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他那麼招搖，想要查到真相也並不是很難。”
顧繼業麵上滿是疲倦和落寞，好半天，他才苦笑一聲，“對不起，一直隱瞞著你和雲琛，還有你母親……我很抱歉，但我沒得選擇。”
顧雲灃目光瞬間幽暗下來，眼角眉梢皆是譏誚，聲音微冷，“沒得選擇？溫垣比雲琛還要小兩歲，也就是說，您是在婚內出軌，什麼叫沒得選擇？您這是背叛！”
若是溫垣比他們大，他尚且還能在心裏為顧繼業開脫，可溫垣比顧雲琛還要小兩歲，也就是說，顧繼業跟溫韞的關係是在他結婚之後才發生的，這是赤?裸?裸的背叛。
顧繼業神色疲倦的朝著顧雲灃看了一眼，“這件事，雲琛是不是也知道了？”
顧雲灃眸內寒意蔓延，“都這個時候了，您覺得他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別？”
顧繼業沉默了片刻，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沙啞，“雲灃，這件事我之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能不能看在你母親並不知情的情況下，暫時不要告訴她，你母親最近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隻是她不讓我跟你們將，小韓都來過兩次了，她現在禁不起刺激。”
顧雲灃神色滿是嘲諷的道：“您現在還知道她禁不起刺激，您當初背叛母親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顧繼業眸底一片苦澀，他知道，這件事不論自己怎樣解釋都是多餘，錯就是錯，他也沒想過逃避推托，隻是現在，真的不是公開一切的時候。
“雲灃……”顧繼業深吸了口氣，“你是長子，家裏很多事情，都不應該瞞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