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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信已經被控製下來,身上捆綁著繩子,被兩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押著,雙膝落地,正跪在地上。
此時的宋懷信,原本整齊的大背頭,此刻已經十分淩亂的垂落了下來,臉頰上沾滿了血汙,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唐薰兒麵無表情的朝著宋懷信一步一步走過去,那兩個雇傭兵已經得到陸澤臣傳達的指令,背轉過身去,但為了以防萬一,兩人都出於戒備狀態,手指搭著扳機,隨時進入戰鬥狀態。
片刻後,唐薰兒在距離宋懷信不到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宋懷信眸底閃過一抹震驚錯愕之色,猩紅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唐薰兒。
“你還來幹什麼?落井下石嗎?”宋懷信語氣無比艱澀的開口,眼角眉梢皆是譏誚。
唐薰兒盯著宋懷信,半晌後,她才斂下眸子,麵上神色沒有絲毫波瀾,開口:“我來謝你。”
宋懷信麵上神色變換了好幾次,最後冷笑一聲,別開視線,唇角擎著一絲譏誚,“謝我?我差點害死烏渡,又……你怎麼會來謝我?”
唐薰兒:“不論怎樣,你曾經在我身邊照顧我這麼多年,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該謝你的便謝,絕不含糊,但這不代表你對我和阿渡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可以原諒,因為你不隻是辜負了我,還辜負了阿渡對你的信任。”
宋懷信眸底浮出一抹深徹入骨的痛色,他兩端肩膀垂了下去,低垂下眉眼,輕輕闔上眼睛,啞聲開口:“別說了。”
哪怕唐薰兒此刻是拿一把槍,對著他開一槍,他都坦然接受,但他唯獨沒想到,唐薰兒什麼都沒做,可她字字句句,卻如同淬了毒的鈍刀,一下一下的砍在他心口,疼得他鮮血淋漓。
唐薰兒卻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看向宋懷信,神色一片淡漠,“你可以怎樣對我都好,可你不該辜負阿渡,阿渡視你為親兄弟,甚至擔心自己在豐城會出意外,所以,他將自己名下大半的產業都留給了你……你這樣忘恩負義,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宋懷信聞言,瞬間一臉如同被雷劈成灰燼的神色,瞳孔驟然收縮,滿臉迷茫之色,說出口的話,顫抖得不行,“你……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烏渡一向隻是把他們這些所謂的兄弟當成槍使而已,在烏渡眼中,他們隻是他複仇的工具而已……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唐薰兒麵無表情道:“我說什麼,你沒聽清楚,還想再聽一次嗎?”
宋懷信瘋狂搖頭,額頭冷汗涔涔,“不不!你別說了……我不聽……我……”
他怎麼樣呢?
宋懷信的聲音終究是消散在了夜風裏,最後隻剩下一點痛苦的嗚咽,卡在喉嚨裏。
唐薰兒靜靜的注視著宋懷信,良久,她才慢慢的道:“4歲時,你父母雙亡淪為孤兒,被自己親舅舅趕出家門,是阿渡救了你,替你報仇,拿回了屬於你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