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郊區,天峰山。
天峰山地勢險峻,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將整座山都掩藏在一片陰森詭譎的氣氛之中,而且因為地勢險峻,白天都是人跡罕至,更何況是夜晚,除了本地的一些喜歡晚上出來打獵的獵人之外,幾乎沒人過來。
兩束略微淺淡的白光此刻卻在崎嶇山路上疾馳,車內除了汽車的轟鳴聲外,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巨大的黑色SUV後座上躺著一個人,因為手腳被捆綁著,那個人無法自由行動,渾渾噩噩的躺在後座上,車子劇烈的震動,將她從昏沉中驚醒過來。
“唔……”
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唐薰兒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很快她就想起自己被打暈之前發生的事情。
下一秒,她眸內閃過一抹寒芒,隻是稍縱即逝,緊接著,她突然一臉痛苦的開口:“痛……我……心髒……痛……”
話音落下,前排駕駛位置上的腳下猛地一下踩住了刹車,“茲”的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後,車子急速停了下來。
宋懷信額頭冷汗涔涔,雙手死死抓著方向盤,扭頭看向車後座上的唐薰兒,眉頭深鎖,“你說什麼?你……藥呢?”
唐薰兒有一點輕微的心髒病,跟在唐薰兒身邊這麼久,宋懷信當然清楚她的情況,因為按時服用藥物,又定期檢查,唐薰兒的心髒病幾乎不會複發,但現在的情況,唐薰兒受了巨大刺激,心髒病發也不是沒可能。
唐薰兒臉色蒼白如紙,痛苦的咬著蒼白的唇,“沒帶……”
宋懷信臉色陡然一沉,低咒了一聲,“該死!你先別亂動,也不要太緊張,深呼吸……我……”
他“我”了一聲,眸底神色微微一黯,卻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解下身上安全帶,急忙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將唐薰兒身上的繩索解開,將她扶起來坐好。
唐薰兒連著深吸了幾口氣,大概是因為解開了身上的繩索,她臉色總算是恢複了幾分,但卻仍舊緊緊皺著眉頭,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宋懷信又去拿了一瓶礦泉水過來,想要喂唐薰兒喝,卻被唐薰兒一掌拍開,開了蓋的礦泉水頓時滾落下去。
宋懷信的手僵在半空,最後艱難的收了回來,他移開視線,聲音冷淡了幾分,“不管你怎麼想,現在你在我手上,不想有事的話,就別亂來……你等不到他回來了,你最好接受這個現實。”
話音落下,空氣裏驟然一陣駭人的死寂。
唐薰兒眼珠裏裹著一根一根細長血絲,陰森森的盯著宋懷信,“為什麼?”
宋懷信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邊,聞言低低笑了一聲,“為什麼叛變?為什麼要劫走你?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唐薰兒眸底滿是失望之色,這麼多年,她是看著烏渡怎樣一手將宋懷信培養起來的,可她卻不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是狼,養不熟的。
到了這個時候,唐薰兒反而平靜下來了,她斂下眸子,麵上一片死寂,“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