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梟就是她人生唯一的光。
隻可惜,她唯一的光,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她藏在心裏這一份幾十年如一日的感情。
有的感情如酒,越釀越深,但最後醉酒的人,卻隻有她一個人。
嵐歌踏在茶幾上的腿慢慢落了地,屋子裏是衝天的酒氣,可她卻越喝越清醒,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砰”的一聲捏碎了手裏的酒瓶,玻璃碎碴紮進皮肉,殷紅的血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可她卻渾然不覺,神色呆滯的盯著指間滾落的血珠。
片刻後,她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連手術的血也沒抹一下,便徑直離開了包廂。
……
第二天一早。
沈瑾汐還沒起來,就聽見樓下陸澤臣的慘叫聲,她嚇得“嗖”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一路跑下了樓。
顧家大門外,陸澤臣帶著幾個保鏢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盯著門口,沈瑾汐走過去,撥開了一堆人,一眼就看到了半靠著牆坐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嵐歌。
嵐歌一手捂著左腿,指縫間還在往外滲出血,一身紅衣幾乎大半都被血染紅了,她一看到沈瑾汐,還勉強撐了個瀟灑,輕笑了一聲,“小汐汐……我來投奔你了,你……”
嵐歌額頭浮出幾絲青筋,像是竭力在隱忍什麼,心口起伏不定,幾秒鍾之後,才繼續出聲,“你過來扶一扶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沈瑾汐先是一愣,然後低咒了一聲,快步朝著嵐歌走了過去,一邊沉著臉,“陸爺,備車……通知韓院長,我馬上送人過去。”
陸澤臣連忙應了一聲,忍不住多看了嵐歌一眼,這才摸出手機打給了韓璟。
嵐歌的武力值,沈瑾汐是知道的,就算是金越,都未必能打得過嵐歌,更何況其他人,到底是誰傷了嵐歌,還下手這麼狠?
沈瑾汐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過去扶起嵐歌,她動作極輕,生怕碰到嵐歌的傷,可一扶住了人,她才發現嵐歌真的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沈瑾汐眸底劃過一抹擔憂之色,把嵐歌架好,陸澤臣已經開著車過來了,陸澤臣停好車,沈瑾汐趕忙扶著嵐歌上車,連顧雲琛什麼時候過來的也沒注意到。
安置好了嵐歌,沈瑾汐想也沒想,“陸爺,開車!”
陸澤臣沒動。
車外,顧雲琛手裏拎著一雙拖鞋,沈瑾汐趕忙搖下車窗,“心肝兒啊,嵐歌她……”
顧雲琛眉目溫和,“穿鞋。”
沈瑾汐一怔,“啊?”
沒等沈瑾汐反應過來,顧雲琛已經拉開車門,仔細替沈瑾汐穿好拖鞋之後,緩聲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沈瑾汐:“……”
陸澤臣:“……”
嵐歌:“……”
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老娘現在是個傷員?
這狗糧她真的不是很想吃!